空挡的大殿里显得寂静。
高高在上的男子坐在台阶上的椅子中央,不怒自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在下方左侧坐着的是带着金面具的女子,看不清脸,但同样的凛然不可侵犯。
沉默着的两个人使教堂更显空寂。
在世人眼中神秘而尊贵的教皇和先知就这么沉默着。
“罗绝,血祖......”,
教皇的手指轻轻叩击着座椅。
“谁更危险?”,
他像是询问,又像是喃喃自语。
教廷,罗绝,血祖曾经的九脑,彼此明争暗斗了数十年,彼此互有了解又互有顾忌。
现在是三方第一次正面对抗,每一方都有自己的打算,每一步都充满了算计。
法蒂玛道:“他们都没有亮出底牌,谁更危险无法分辨”,
一句问答,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告诉他们,我病了,提卡其那身体不适”,
留下这么一句话,教皇起身离开座椅。
他说的“他们”当然是指那些企盼教廷出兵的人。
他知道这个决定一定会让这些人失望透顶,但即使这样他也决定顶住压力,就算有人生出异心也无所谓。
法蒂玛点了点头站起身,有些艰难地走出教堂。
教皇病了,提卡其那身体不适,教廷兵力尚没有集结完成,除了一支不到千人的步兵无法再提供给断头谷任何援助。
这就是城外的罗杰得到的恢复。
教廷果然还是坚持不出兵,教皇宁愿面对所有人的职责也决然不肯出兵。
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罗杰等人倒还好,他们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来的时候也想过会得到这个答案。
但矮子坯平和城墙上的守军却气的手脚发凉。
“罗杰,我知道你们不容易,断头山谷被毁,你们仍然坚持四站,我坯平佩服。如果日后教皇下令出兵,我一定倾尽全力帮你,但现在......只有抱歉了”,
他心里一片冰凉。连恶名昭著的傀儡师都决心和血祖死战到底了,为此他们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千里迢迢赶来圣城,结果教廷不仅坐视不管,还严格命令将他们拒之门外。
恐怕这个时候即使魔怪席卷过来教皇也会下令固守城池,眼睁睁看这几个人战死在这里吧。
他不能违抗教皇的命令。让圣帕宁陷入险境,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三个人,只能转身走下城墙。
“我们走吧”,
罗绝道。
他们没有多留,走到后方与莺和鸢汇合。
“教廷还是不肯出兵?”,莺问道。
罗杰点了点头。
鸢冷笑道:“真是遗憾,当初阿格里帕他们没能把这座城打下来”,
罗杰呵呵笑道:“还有机会”,
他想要打开黑暗之门,但镰刀划过。空间却仍然封闭,他不禁眼神一变。
“这里的空间被施了禁制”,
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太过巧合了。
“呵,教廷是决心要置我们于死地了”,
这里是教廷的地盘,能在这里施展空间禁制的只有教廷,教廷有足够的术士,也有让人信服的理由。
至少是让罗杰等人信服的理由。
“吼”。
一声嘶吼从远方传来,很快远处的天空变成黑压压一片,乌云密集地聚集在上空,伴随着交错的雷电。一派末日将临的景象。
几人脸色不禁一变,魔怪居然这么快就压来了。
轰隆,大地在轰鸣,比之千军万马的奔腾更巨大十倍,远远的就能看见尘烟中魔怪巨大的身影。
对教廷来说罗绝和血祖都是大敌,宁愿顶住舆论压力。宁愿让最虔诚的信徒失望也要忍,只有让他们自相残杀,相互损耗教廷最终才有机会在大陆立足。
但对血祖来说教廷和罗绝两方的威胁却无比清晰,在他眼中罗绝的威胁远大于教廷,只要杀了罗绝,教廷和大陆唾手可得。
“退”,
几人毫不犹豫。
退,是他们唯一的生路,但前有铺天盖地的魔怪,后有圣帕宁的杀机,往哪里退才是生路?
“退往沙恩”,
罗杰补充道,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绕过圣帕宁逃向沙恩,那里有沙恩的王族亲卫,恶灵马戏团和戈潜带领的金戈一族,只有那个地方或能抵挡住这铺天盖地的魔怪。
漫天的黑云和席卷的尘烟越来越近,两股沙尘暴一前一后向前滚滚行进,罗杰五人快速绕行转到圣帕宁城后跑进群山之中,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向沙恩逃去。
眼见魔怪来袭,圣帕宁的守军大为惊恐,刚刚走下楼梯的坯平火速派人传信给教皇。
事实上根本不用人传信,所有人都看见了渐变渐暗的天空,圣城立刻陷入到恐慌之中。
但他们的恐慌很快就过去了,因为上空的魔怪一刻也没有停留,径直从上空飞过,嘶吼着追向已经逃到远处的罗绝等人。
两边的大地震动,不断有魔怪飞跑而过,但没有一只进攻圣帕宁。
风声急响,被限制了空间术法的罗杰五人在山间飞速移动,但与魔怪的距离却越来越近。
论速度他们又怎么快得过体型巨大的魔怪,他们甚至已经能够闻到魔怪身上的血腥气味。
“呼”,
两块巨石倏然飞来,两米大的巨石来的突兀而又急促,飞在最前方的罗杰猝不及防以银盾硬挡,一股巨力传来,银盾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闷哼一声倒飞而出。
直到罗绝单手贴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