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鹤正感觉有些沉闷想找些事情来做的事情,俱文珍走了
报,说有人求见。
“来客了啊?好。”萧云鹤心里居然还有了一些欢喜,也不问是谁,马上挥手道,“有请。”
客人被请了进来,萧云鹤一看,不是别人,还是个熟人--端王傅,吴仲孺。就是那个‘图谋’要当自己老丈人的家伙。
萧云鹤一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了,刚刚有的一点好心情马上飞灰烟灭。但吴仲孺今天可是端王差谴来的,算是对汉王进行一次‘友好访问’,恭喜他升官发财,还带来了一些礼物。
也罢,伸手不打笑脸人,萧云鹤强颜欢笑的接待了他,收下了礼物将他打发走了。吴仲孺始终是那副笑眯眯的活佛脸,倒也十分识趣的没有提起嫁女儿的事情。
吴仲孺前脚刚走,俱文珍马上又来报,说有人求见贺喜。
而且还是许多的人!
萧云鹤惊了一惊,心想我不过是重住进了自家院子,不用大张旗鼓的来贺喜吧?莫非都是看到我刚刚死光了身边的女人,提前恭喜我要换茬儿了么?!
不过既然人家都来了,萧云鹤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得一一的请了进来。t/这一进来不打紧,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萧云鹤都在疲于奔命的应付这些人。大到宰相卢,小到四品鸿胪寺卿;近到太子亲侍,远到一些节度使的跑腿,林林总总,大约来了数十批人。大小的包裹礼物,也堆满了正厅房边的一间茶室。俱文珍光是执笔登记这些来客名单和记载礼物,都累了个手臂酸麻。
到了后来好不容易告一段落的时候,萧云鹤可奈何的躲了起来,让俱文珍诈称汉王出去郊游了,才将随后还在赶来的一批人给挡了回去。
萧云鹤独自一人躲到了后院,抱着一张古筝坐到了小水池的亭子里,长吁了一口大气。这一闷能将人闷死,一忙能将人忙死。朝中的这些个官员,就像是苍蝇一样,谁家得势了,便齐头涌上要讨个彩头。当年自己当皇帝的时候,也时常听闻手下的得力臣子门庭若市。没想到自己今天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来的这些人,也谈不上是有求而来。大部份人只是来混个脸熟讨个交情,为日后行事铺条后路。
“官场么,就是这样。”萧云鹤奈的苦笑,“这里没有什么真正的情谊可言。唯一永恒不变的,是利益。”
他轻抚着古筝独自奏起来。一曲《高山流水》的筝曲,从他手中悠然而出。《高山流水》是先秦的秦师俞伯牙所创。分为琴曲和筝曲两种。而这两种曲子,在余下的千年来都演变为不同的流派和种类。一向精通喜好音律的萧云鹤,眼下所奏的,就是魏晋时流传下来的一种筝曲。到了如今的大齐,这首曲子几乎就要失传。前世当皇帝时,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曲谱,因此而爱不释手。
天气已经有了一些微凉,冷风裹着落叶四下飞旋。萧云鹤半闭着眼睛,在凉亭里独自的奏古曲,仿佛就聆听到了俞伯牙当时的那种心声,不由自主的心中感叹--知音难求。
他突然感觉很孤独。
仗打完了,喧嚣隐去了。他的身边,变得安静得可怕。除了思念长孙皇后那些已经作古百年的亲人,和李靖、房玄龄那些英魂踪的臣子,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事可做。现在这身边,没有亲人,没有知己,没有可供倾心一叙的红颜。
萧云鹤,他毕竟也只是人。想到这些,情不自禁的长叹了一声,悠悠自语道:再世为人,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看来,我也只能挥别那些记忆,在现在的这个世界里,寻找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门庭若市的汉王府里,却住着一个最孤寂的人。那些来蹿门拜访的人,再怎么热心的客套,也只让萧云鹤越发的感觉空虚和寂寞。
这一天,百聊赖郁闷了一天的萧云鹤,好不容易盼来黑夜和倦意,刚刚躺到榻上,却突然听闻远处传来一阵阵惊慌的大呼--“失火啦!皇城里失火啦!”
他警觉的惊醒过来,推开门一看,皇城朱雀门附近,腾腾的烟火正在冒起,几乎就要将那一处天际染红。朱雀大街已经有许多的人跑了出来,惊慌的喊叫。
萧云鹤略自一惊:皇城怎么这时候突然失火,不会有朱泚余党在作祟吧?!
萧云鹤飞的套上衣物,提上宝剑出了房门。高固和宋良臣,带着那十一个汉王府亲卫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了。看来‘铁血十三’反应都还挺机敏。
一行人急匆匆的出了汉王府,上了朱雀大街直扑皇城。
朱雀门前,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人,紧张兮兮的议论纷纷。刚刚平定了朱泚之乱,国都城里的人仍然心有余悸。没想到皇帝刚刚回宫没几天,皇城里又闹出了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