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武元衡轻声训斥起来,“你看你,说到哪里去了?哥哥是这样自私而小心眼的人么?”
“对不起……大哥。。”武琦云低下头来,咬着嘴唇,几乎就要流出泪来。“可是,我真的……很喜欢汉王。在我的眼中,除了他,再也看不进别地男子。”
武元衡也有些落寞的皱起眉头,抚着妹妹的双肩说道:“委屈你了,云儿……但请你一定要相信大哥。我是不会害你的。我从来就没有阻止你去喜欢汉王,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太娇惯你了。打从一开始,你就不该有这种心思的。”
“可是大哥,我不明白……”武琦云抬起头来,眼睛里已经有些朦胧泪花。
“以后会明白地。”武元衡轻吁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微笑来,“现在,你好好休息。大哥从来不要求你做什么。但是这次,你一定要听话。千万不能私自逃走,追着汉王去国都。”
武琦云略有些恼怒的坐下身去:“知道了!”心中想道:这点心思,又被他发现了。
武元衡微笑着摇了摇头,离开了武琦云地房间。关上门时,他轻叹了一口气,暗自道:我可怜的妹子,你为什么就偏偏喜欢上了汉王呢?汉王是什么人,绝非池中之物的异数。要么大凶。要么大吉。大凶之下,我武元衡陪汉王殉勋葬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搭上你;若是大吉,以你的能耐也必能成为长孙皇后之类的人物……长孙一脉在圣君太宗的身边,可谓是风光一时,长孙无忌也在高宗朝支手遮天。可是长孙家地人结局呢?……我的好妹妹,你必须离汉王远一点!我们武家的出身来历本来就有些敏感。你绝不能再成为汉王的女人,让武家成为大齐的第二个长孙氏!
书房里,婢女苏菲儿跪在萧云鹤的面前,眼泪长流。她苦苦哀求汉王,一定要将她带在身边。一来要好好服侍汉王。二来,他父兄遗骸的事这么些年地也没消息。现在好不容易回关内,她也想跟着去打听一下消息。
萧云鹤拗她不过,也只得答应了。小丫头欢天喜地的谢了恩,马上跑回房间就背起了一个小包袱。将一旁的武琦云嫉妒得眼睛都要发红了。
没过一会儿。汉王府里的几个将军、士卒,也纷纷到了汉王书房里。一起请命,要跟着去国都。最先跟在萧云鹤身边的汉王府铁血十三。经过连番血战后居然一个不少,全都健在。高固和宋良臣已经成为了大将军,分别坐领维州和东女国康廷川,镇守一方。其他地人,也都晋升成了将军、队长,在剑川军中混得风声水起。萧云鹤将这些人全都骂得退了,说自己自有主张,要带谁不要带谁。这些人都悻悻的离开了书房。
俱文珍一直跟在汉王身边。一边帮他清点物什,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道:“大人,咱们离开国都三年多,现在又能回去了。”
“就是不知道,皇帝会不会使出什么阴招儿啊?”
“国都十六王宅那里的汉王府。这么些日子没人打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住人?”
萧云鹤烦闷的敲了他地头一下:“住口!你还真是嗦啊!”
俱文珍嘿嘿的笑了一笑。继续手中不停的帮了起来。
萧云鹤走出书房看向外面,汉王府里地所有人,都静静的站在庭院里。二个王妃,武元衡薛存诚等人,再加上那一干儿将军、小卒、丫鬟、仆役,足有数百人。个个神情肃重,静静的看着萧云鹤。
“干什么?搞得像决别一样。”萧云鹤轻松的笑了一笑,走上前去扶着两个大肚子的王妃,说道,“只是上京一趟,不久就会回来。你们去各忙各的,别堵在这里。”
众人这才散去。萧云鹤陪着两个王妃在院里小逛了一会儿,出行的车马已经备好。墨衣和吴月琳都满是担忧,又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三五张车子,俱文珍、苏菲儿再加上十一个随行的铁血十三卫士,一行人,出发了。
萧云鹤担心打张旗鼓地出行会引发一些不必要骚乱,于是特意只是置办了几辆平民出行的车子,并不显眼的出了成都府。
回头看看青葱群山和高大巍峨的成都城,萧云鹤心中暗自叹息道:人生无常啊!成都,我什么时候能再回来呢?
一路自然免不得餐风宿露。蜀道有些难走,速度并不太快。数日以后,车马才到达剑州,在西川咽喉雄关----剑阁,停宿小憩。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萧云鹤站在雄伟的剑阁城楼朝下俯视,忍不住吟颂起李白地诗来。剑阁,的确是险峻万分易守难攻。身为剑川地咽喉与门户,萧云鹤也曾多次亲自到这里来视察和安排布防,对此地毫不陌生。每一次来,都会为这里的险峻与雄伟而惊叹。
现在的剑阁,却是大门洞开,往来行人如流商旅如鲫。西川的茶叶与绵匹,从来都是最有名的,不乏商人不远千里来采购。
萧云鹤放眼下去随意的观看,却看到人群之人一人快马奔来,险些就要撞倒行人。守门军士大声喝斥让那人下马,看似还要将这个慌不择路的行人抓起来。
萧云鹤站在城头,听下面那人大声急道:“速速带我去见汉王大人----我有万分紧急之事要回报!稍有迟误,谁也吃罪不起!”
那几个小卒明显被惊住了,有些不知所措。那人跺脚急道:“还不快放了我!否则,就要出大事了!”
周围的百姓纷纷围观过来,萧云鹤眉头一皱,心中道:“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