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文珍额头上已经有冷汗流了下来:“是……”
巨大地铁门被打开,里面阴暗成了一片。< ] ( .dt . c o )俱文珍带着几个小宦官点燃了灯烛照明,领着萧云鹤等人走了进来。
“嗯,钱箱呢?”萧云鹤惊愕道,“怎么只有一口箱子?”
“只、只有这么多了……”俱文珍吞吐的说道,“小人接管府库的时候,查点数量,就只剩了这么一点儿东西。账面上还剩下黄金六千多两。可是,帐库里却真的只有这么一点点东西----啊,大人明鉴啦!小人可不敢私贪国库里的东西!”
李晟等人大吃了一惊,齐声道:“国库居然如此空虚?!”
萧云鹤大步上前,一把掀开了那一张孤零零的箱子。入眼所见,只有箱里一层黄金存放在那里。清点一下,最多不超过三百两。
“国库。只剩下三百两黄金!”萧云鹤吸了一口凉气,沉声说道,“这太可怕了!”
李晟等人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国家,只剩了三百两黄金的储备,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大齐地天下。有多少个道、州、县,有多少百姓子民。三百两黄金换算成铜钱,也不过是二百多万文。就只算整个国都的人口,平均也划不到一人一文钱!
完全可以说,大齐的家底。已经空了。整个皇权,也只是一个空壳子!
萧云鹤心中又惊又怒,暗自寻思道:我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就是在登基最初最艰苦的时候,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国库中仅剩的六千两黄金,也被窦文场那些奸人贪掉了。就算是有六千两,这个家底也穷得实在是太可怕了。恐怕,国都一个普通地富户家里,也不只这么一点钱。这样的一个家底,老头这些年来究竟是怎么经营的?他不是喜欢敛财么,巧立名目弄出的宫市、间架税、除陌税。收的这些钱又去了哪里?!
想到这里,萧云鹤对俱文珍说道:“皇帝地私缗,现在由谁掌管?”
俱文珍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小人当初也去过问过了。按理说,应该是由皇宫内苑监的大总管----也就是小人来掌管的。可是小人上任之后,皇帝并没有交任何东西给我。小人去问过一次。皇帝根本就不愿意见小人。所以……也就没敢再打听了。”
萧云鹤等人心里算是明白了。皇帝的私缗,绝对比国库要富裕。他敛来的钱财。恐怕更多地是收进了自己的腰包,以备不时之需。窦文场等人都是忠实的走狗,为了讨好皇帝,什么样地馊主意也会出的。这其中肯定就包括,将国库里的公款,转到皇帝的私缗中去。与此同时,他们再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那些皇帝亲信的宦官们,在掌管国库的时候贪污了多少东西,还真是难以估量。
马燧这时说道:“末将杀了窦文场和王希迁以后,曾奉太子令彻查了地人的家底。发现,他们虽然有贪污,但大部分的钱已经没了踪影,无法查证。可能是拿去行贿,也有可能是买田置地地挥霍了。不过,末将当时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掌管国库的,名义上是窦文场和王希迁,可是实际上,皇帝可能也有些信不过这些人。而是将职权,交给了户部侍郎判度支、同中门下平章事裴延龄。”
“你说是,宰相裴延龄?”萧云鹤眉头一皱。
“是的。”
俱文珍缩到了一边,不说话了。跟了太子这么多年,他养成了一个好习惯。就是没有把握的事情,千万不要拿出来嚼舌根,别装作一副栽害他人地小人嘴脸。
萧云鹤注意到了俱文珍的神色,有些严厉地说道:“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俱文珍哆嗦了一下,低声说道:“小人也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就是刚刚按手国库的时候,听在这里掌事的小宦官们说起过。似乎……裴延龄裴大人,的确是有国库的钥匙。就在大人在国都兵变的时候,他还来过国库,说是奉皇命取走了国库大部份的黄金。”
“这个贪官!”萧云鹤有些愠怒的喝道,“那个时候,皇帝自己都逃出大明宫了,怎么还会给他下令,让他来取国库里的黄金?!混水摸鱼乱发国难财,简直就是找死----来人,将御史中丞李景略给我请到这里来!”
马燧等太子怒气发过了一阵以后,低声说道:“太子大人……现在就算是揪出了大蛀虫,也一时半会儿掏不出多少东西来。就算能查出一个巨贪,也解决不了现在的粮食和军饷危机。大人是不是,另寻良策?裴延龄,交给御史台去查办就可以了。太子大人,还是先办最要紧的事情吧!”
“嗯……”萧云鹤长吁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情,说道,“既然国库如此空虚,也不能做什么指望了。皇帝的私缗中,可能有点东西。可是现在是一个敏感时期,我也不能蛮不讲理的去找他伸手要钱。其实,军饷的事情,我倒是可以想办法解决。就是这粮食……不太好办。”
李晟思索了一阵,说道:“大人不如……下令征粮?”
“找百姓征粮么?”萧云鹤想了一想,大摇其头,“不行。首先,我刚刚登上太子之位恩信未立,可不能去得罪百姓们。再者,向百姓征粮,这家三斗那家五斗,光是收粮就要十天半月的,还一定能凑够数量。长此延误下去,战机尽失啊!”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李晟果断的说道,“找关内的皇族贵戚和富户征粮。就当是借的他们的,答应今后连本带息还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