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衡的眉头皱起,心中暗自想道:不对……太子没理由这么快改变了初衷。他这是在给尚结赞使诈吧?
尚结赞的眉头也拧成了一个大疙瘩,缓缓点头喃喃道:“很好、很好……怪不得赤松赞普一直对你心存忌惮,原来你也是个心术极深‘性’格歹毒的大枭雄。为了一己之‘私’怨,不顾全天下人的死活。你是个狂人、疯子!”
“尚结赞,你为什么要说我也是一个大枭雄呢?难道你的意思是,赤松德赞也是这样的人物?”萧云鹤揶揄了尚结赞一句,然后说道,“赤松德赞要夺我王妃、抢我地盘、杀我兄弟,趁我疲弱之时对我落井下石,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如今我虽然还没有隆登九鼎,但大齐天下只在我掌握。现在。我终于可以和他平起平坐公平的来一场决斗了。试问,谁会错过一个与仇敌决一生死的机会?”
“可是……”尚结赞眼睛眯起,‘阴’恻恻的说道,“大齐屡生剧变,国内局势一也不稳定。现在你连内忧都解决不了,谈什么与吐蕃全面开战?你这根本就是虚张声势想唬人!”
“呵,说得好像你比我们更了解大齐一样。”萧云鹤大笑起来。说道,“你这个阶下之囚,对大齐的事情能了解多少?没错,淮西河北那边是在闹事,可他们那些小打小闹能成气候么?帝都经过了朱雀‘门’的血地洗礼。如今已是稳如磐石;我与皇帝之间的争夺根本不像你们想像中的那么惨烈,死亡的人数甚至不到千人。数十万大军拱卫国都,固若金汤。现如今,朔方、泾原、凤翔、西川这些地方的兵马全都整装待发,回鹘、南诏、西南等诸多盟国被你们欺压的无法忍受了。也随时准备对我大齐提供强力支援。只要我一声令下,十余路兵马就要席卷天地朝你们杀奔而去。你们吐蕃的铁骑再如何骁勇擅战,赤松德赞再如何神奇伟大。一路看又能抵挡多久?”
“你少唬人了!”尚结赞有些气恼,更多地是心虚的说道,“淮西河北那些地方的兵马,占了大齐天下兵马总数的三分之二。你要应付他们就已经是捉襟见肘,哪里还有本事对外攻伐?再说了,这几年来大齐征战不休内‘乱’不止,你们还敢轻言战争么?!”
“尚结赞,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中原的老话?叫做瘦死地骆驼比马大。”萧云鹤不急不忙的说道。“吐蕃是很强大,可再强大你们不过数百万人口,强盛也不过数十年的时候。你们顶多就是像是皮骨坚硬的土狼,在逞一时之凶。我大齐虽然是在不断衰落,但泱泱大国的七千万人口和万万里江山。你们能比得了么?当你们还在荒蛮中为了裹腹苦苦挣扎地时候,大齐天下已经是享受文明沐浴蓬勃发展。你以为你们的这几十年。真的能超越中原数千年地繁荣么?大齐的底蕴是你们所无法理解的,正如同你们无法理解为什么赤松德赞会两次败在西川玄‘门’关前。大齐再不济,也顶多就是沉睡了的雄狮。当她忍不可忍怒而奋起的时候,再强壮的土狼也只有夹着尾巴逃跑的命。不是我瞧不起赤松德赞,他就是全民皆兵的杀过来,我也未必怕他。我们就算再打不起、耗不起,但每人省一口粮食、每人捐一枚弓箭,也够跟你们周旋地了。可是你们呢?你们如果无法获得胜利,就要活活饿死。再说了,西川两次战败,赤松德赞损失何其巨大,他还有能力组织起大规模的战役么?土狼咬雄狮子一口,与雄师咬土狼一口,那结局是截然不同的。这个时候,你们吐蕃自己早已是伤及腑内奄奄一息。亏你这个吐蕃大相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虚张声势,也不知羞。”
“你、你竟敢藐视我吐蕃?”尚结赞气怒的叫道,“你会付出代价的!吐蕃人地顽强与武勇,是你无法抵挡的!”
“是么?”萧云鹤扬起嘴角,冷笑,“我就是藐视你了,你又能怎么样?吐蕃地顽强与武勇的确是很惊人,不过我所看到的,总是在他们在逃跑和被打败的时候才体现出来。尚结赞,你醒醒吧。你所信奉的吐蕃不败神话,早就变成了一个笑话了。当初在大金川,要不是赤松德赞跑得快,想必他现在都成了我的阶下之囚。如今,你们吐蕃人只配躲在高原上苟延残喘养伤治病,还敢向天下耀武扬威么?你快醒醒吧,别做这种‘春’秋大梦了。事到如今,你还把自己当作是强国上宾,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实话告诉你,我若不是需要一个跑‘腿’的去向赤松德赞宣战,一刀砍了你倒也干脆。”
尚结赞楚彦身一‘激’灵,一句你欺人太甚到了嘴边也没敢说出来,只是惶然而又愤怒的瞪着萧云鹤。
“行了,收拾你的行装,带上另外那些囚徒,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赶紧离开这里吧。”萧云鹤嘲讽的冷笑。“相信这几个月的中原之行,让你获益良多。毕竟不是随便哪个吐蕃人,都能有机会享受这种游历的。”
尚结赞几乎就要将牙齿咬断,忍气吞声的说道:“你——真的放我走?你就不怕将来会后悔?”
“后悔什么?”萧云鹤笑道,“后悔放过了一个跑‘腿’地小卒么?”
“你!……”尚结赞几乎气得跳了起来,心中怒道:我可是吐蕃大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武元衡在一旁暗笑起来:明白了……太子大人这是用上了‘激’将之法。
尚结赞气恼了一阵。但马上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