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上任的当天,还举行了薛仁贵玄孙薛平迎取张爱‘女’的婚礼。太子亲自做媒,李勉当了证婚人,婚礼也进行得很热闹。薛平这个名传河北的神童,也就从这一刻开始在国都名声雀起。倒不是迎取了张的‘女’儿有什么了不起,而是太子当众宣布,任命薛平为飞龙骑将军,地位仅次于久随太子的飞龙骑大将军郭钢,一起听命于东宫六率大都督宋良臣。其实东宫六率现在也就全是飞龙骑,萧云鹤任命薛平担任这样一个职务,颇有些授职不授权的味道,因为东宫六率肯定还是听命于宋良臣的统领。薛平与郭钢,都没有什么实权。只不过,这样一个年仅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卜一亮相就被太子如此器重,也着实令人大吃了一惊。人们都在猜测着,这个叫薛平的人,将来究竟会获得怎样的重用,爬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东宫派出的飞龙骑将士也不辱使命,终于将韩朝中给追了回来。
初入东宫时,韩朝中还有些惶然。他以为自己写的那篇文章针讽了朝廷时弊。要被那个心狠手辣的太子抓来治罪了。因为当初飞龙骑将士出去请他地时候了,也不知道太子要这个年轻书生有什么用,反正这些人是粗莽惯了,并没有对他多客气。找到人,验明正身,不由分说的就带了回来。一路上‘弄’得韩朝中心惊‘肉’跳不明就理。
可一见到太子,韩朝中的心就踏实了。因为这个太子爷。全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凶神恶煞不可一世。相反,还十分的儒雅大方礼贤下士。
“你就是韩朝中?”萧云鹤坐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睛打量着他,面带微笑。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白白净净弱不禁风。但眼神中又有一骨刚气在,威武不屈的样子。
“在下正是韩朝中。”韩朝中略微有些紧张,拱手拜了一拜也不敢正眼去瞧太子,说道,“敢问大人。传唤在下所谓何事萧云鹤拿出韩朝中投地那份公卷扔到他的桌前,说道:“这是你写的?”
韩朝中展开来看了一眼,回道:“正是在下应举时所投公卷。”
“为何不投行卷?”行卷。就是投给国都的达官贵人。萧云鹤其实也是故意明知故问。
韩朝中自嘲的笑了一笑:“在下一介贫寒书生,在国都一个人也不认识,更不用说是公候豪‘门’了。所以只好投了公卷参加‘春’闱应试。后来落选,只得远走他乡投奔地方豪绅,充一幕僚。”
萧云鹤微微笑了一笑,说道:“文章写得不错,文辞很华美,我很喜欢。不过。我看你地文章,你似乎对儒家的思想比较推崇,而反对法家与墨家思想?”
韩朝中微微怔了一怔,回道:“在下学的是正统儒学,一直以为墨、法偏废正道。佛家的清净寂灭与神权‘迷’信。也是导人入歧途,不足取信。唯有儒家的仁德。可作为治国之根本。仁义礼智信,历来也是为人处世之要略。”
萧云鹤笑道:“照你这么说,墨、法等家地思想都是错的。那么,为何古往今来的帝王,都深黯法家学术?儒学里提倡人治而反对法治。但你想一想,一个国家要是没了法律,还成体统么?”
“这……”韩朝中愕然道,“法家是帝王专修地学术。帝王心术,也不是平民百姓该了解和学习的。像太子大人这样的人,当众采百家之长。我等仕子平民,当习儒术以修身养‘性’、忠君报国。太子大人博学多才,一览百家长短,在下十分佩服。”
“说得好。但你也不用夸我。我的这点见识都是跟东宫崇文馆里的那些学士们,天天讲学时学来的。”萧云鹤轻挑嘴角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是一个很懂得本份的人。做臣子的,就要有做臣子地样子。其实习哪家学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所学的东西是否能为国尽忠为民造福,能否落到实处而不是泛泛空谈。空谈,可是误人误己还会要误国的。我看你的试卷,其中有许多处地方,都是针讽当前时弊。比喻讽刺宫市与五坊小儿,暗骂架间税与除陌税,怒斥地方割据与节度使。你写这些,就不怕触怒皇族贵戚,拿你是问么?”
韩朝中听到这些,心中反而没有恐慌了,朗朗说道:“学得文武才,贷与帝王家。在下所想、所写地这些,都是实际存在的问题与现象。这些问题,将直接影响到大齐地长治久安,也威胁到国家百姓的安危。在下只是希望皇帝陛下能够引起重视,并在将来逐一的解决这些问题,让大齐日渐兴盛起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在下写是写了,会不会被听取,就在于皇帝陛下等人,是否在意我这篇浅显之言。至于要再治罪于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事实上人人皆知这些问题,只是大多数的人都只想着回避或是闭口不言。如果人人如此,这些问题和矛盾将永远得不到解决。如果非要有一个人因为提出这些问题而遭殃,那就让在下来充当这第一人。”
萧云鹤哈哈的大笑起来:“想不到这这个年纪轻轻弱不禁风的书生,还有几分风骨。告诉你吧,你非但不会遭殃,还会得福。从今日起,你就是我东宫崇文馆里的学士。在那里,有诸子百家的学士和有真知酌见的能人。你还是一块璞‘玉’。现在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在崇文馆里打磨打磨。让你了解一下想要真正的为国为民做点事情,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