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必再提。你安心养病,一定要好起来。”萧云鹤的心里突然有一点酸。眼下地这种谈话,就像是商讨李晟的后事一样,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老臣遵旨……”李晟不得不调转了话锋,说道,“bixia老臣唯一放心不下地,就是东宫。东宫一直空虚,满朝大臣的心也就飘摇不定。bixia当尽早明确东宫才是。”
萧云鹤皱着眉头寻思了许久,说道:“良器,你我虽是君臣,却是莫逆之‘交’,亲如xiongdi。东宫之事,是大齐的大事,也是朕的家事。你可愿意以朕的xiongdi身份,说一说谁是更合适的东宫人选?”
“这!……”李晟顿时一下瞪大一眼睛,神情骇然。
“怎么,连你也不好说?”萧云鹤戏谑而又无奈的笑了一笑,说道,“还是不敢说?”
“回bixia话。老臣的确是不好说,也不敢说。”李晟也不否认,神情肃然的说道,“老臣也看出来了。bixia在努力的平衡着三位皇子在后宫的势力平衡。朝中的势力,也渐渐的归到了三位皇子身边。其实,这也是有利,而又弊的事情啊!”
“利是什么,弊又如何说?”萧云鹤追问道。
李晟有点累,悠了一口气,说道:“这利嘛,自然是不必说。实力均衡,就可以防止大权独揽的大臣出现,可以避免强烈而恶‘性’的党争给朝廷和国家带来损失。可是这弊……”
“有话就讲。今日是xiongdi‘私’谈,不是君臣对话。”萧云鹤说道,“不管你说什么,朕都不怪你,也不会治你的罪。”
李晟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bixia凡事皆是有利有弊。bixia登基这几年来,朝中的局势一直呈现祥和、稳定的局面发展,那是因为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那就是重振大齐。本来bixia就是个任人唯贤的明君,朝中大臣多是忠良贤能之辈;再在这个核心动力的鞭策下,都没有太多的心思玩‘弄’那些勾心斗角的权术问题。而且这几年来,大齐屡生大事疲于应对,于是朝臣们都非常的团结,没有出现明显的党争与伐异。可是现在,大齐九州已经归于一统,重现昔日盛唐景象只是时间问题。常言有道,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如何在和平的环境下依旧保持稳定发展,是bixia今后几年必须要做的事情。”
“说得bucuo很好。”萧云鹤由衷的称赞道,“良器,你虽然是行伍出身,却有这样卓越的政治远见,朕由衷的感佩。你的话,也让朕想到了大齐初年的贞观之治。当年,太宗皇帝引领一帮臣子创立了贞观大齐,那是何等的令人神往。可是到了太宗晚年,朝中的局势也变得紧张而又‘混’‘乱’起来。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国储之争。太宗皇帝是个明君这不用提,可是在子侄后嗣的问题上,他处理得并不是太好。可以说,太宗是个好皇帝,但不是个好父亲。朕一直以太宗皇帝为榜样,但同时也想过要杜绝他所犯过的那些错误。”
李晟顿时‘激’动的点头说道:“bixia能有这样的‘胸’怀和认识,老臣真是非常的高兴。不瞒bixia说,在老臣的心中,bixia绝对不输与本朝太宗皇帝,甚至过之而无不及。老臣虽然只是一介武夫,却也酷。尝闻圣贤有言,读史以明志。借鉴前人的得失因果。就可以明白当世的兴衰荣辱。老臣能想像得到,景兴大齐,定然会超越以往大齐地任何一个时代。这一切,还是bixia在一副‘乱’摊子以上建立起来的,是何等的不容易。老臣活了六十多岁了,平生很少服人。bixia是老臣最敬仰也最佩服的人!老臣也由衷的希望。bixia能够创立一个历代明君所不能及的盛世大齐皇朝,千秋万代霸业永固!老臣的日子可能不多了,心中最担心地,是我景兴大齐的储君是不是已经有着落?”
萧云鹤拉过李晟的手握在手中,轻轻的拍了拍。感慨的说道:“良器,你为了大齐,为了朕,真是鞠躬尽瘁了。你现在,就像是一个老人。在巴望着自己地儿子、孙子能尽快安家。朕非常体晾你的心情。可是说实话……这立储之事,朕现在还不太想去办。”李晟顿时有些失望,随即又问道:“bixia。老臣斗胆,能问一下原因吗?”
“当然可以。朕说过了,今日我们是xiongdi闲聊,不是君臣对话。朕的事情,也就是你的事情。”萧云鹤说道,“不过,在朕回答之前,也要先反问你一个问题。…”
“bixia请说。”
萧云鹤说道:“良器以为。朕现在所有的三个儿子当中,立谁为储更为合适?”
李晟知道皇帝会问这个问题,所以只是略作思索,便说道:“盛世立长,‘乱’世立贤。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萧云鹤微微一笑:“朕也知道。你会这么说。独孤淑妃为朕生地皇长子李铎,的确是大多数人心目中理所当然的国储。盛世立长。‘乱’世立贤地说话,也很有根据。”
“难道bixia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吗?”李晟疑‘惑’的反问。
“这没有不对。朕也没有说,李铎不可立。”萧云鹤说道,“但同时,朕也没有说,非立李铎不可。”
“bixia你这……”李晟苦笑道,“不是等于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