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昏迷得好友水平啊!老夫还没有老糊涂,那不归海距离这里至少有一百里,你昏迷也能走上一百里?你本事好大啊!”裴博裕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我说的一切都是实话,我知道说起来可能有些离奇,但是这就是我的实话!信不信由你!”没想到自己的实话居然变成了谎话,许云鹤心中忿忿难平。
“你说是实话,就是实话,你以为你是谁?”裴博裕嗤笑了一声,两道眉毛抖了抖,“小子,在我面前玩心眼,你还嫩了点!”
“你……简直不可理喻!”遇到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人,许云鹤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这就算完了吗?”裴博裕向前踏出一步,逼近了许云鹤,目光中寒光闪闪。
“你还想怎样?”一片真诚换来的是嗤笑和打击,许云鹤可没了好脾气。
“只要你告诉我我那两个不成器的侄儿去了哪里,老夫哪里有闲心理会你?”裴博裕冷笑了一声,又向前踏出一步。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你还想怎样?”许云鹤被这个缠夹不清的裴博裕给气疯了。
“不知道?怕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小子,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现在说出我两个侄儿的下落,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然的话,”裴博裕的一双虎目眯了起来,若有若地瞥了站在许云鹤旁边的许承方一眼,“不要以为有人护着你,就能真的护住你!老夫我,可不是吃素的!”
说完,裴博裕再次踏前一步,已经距离许云鹤不足三尺。
许云鹤站的笔直,一手拉住想要冲上前的许承方在身后,望着附带强大气势的裴博裕,双唇紧抿,却咬着牙没有低头。
周围的人冷眼旁观,刚才预想中的火鸡表演没有上演,如今眼看又要有好戏上场,大家只顾着看戏,才没有人会站出来搅局。
一个许家名不见经传的小辈,素不相识的,谁会愿意为了他得罪裴家的二长老?事不关己,还是看看热闹好了。
而站在人群后的端木飞雪,她的目光依然落在许云鹤的身上未曾移开。从刚才许云鹤被震飞,一直到现在裴博裕步步紧逼,她的目光始终未变。只是看着倔强地站在那里的许云鹤,她那万古不化的冰冷眼神中,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所有人都没有动,只有裴博裕,在一步步缓慢地逼近。他走得很慢,但是每一步下去,带给许云鹤的,都是成倍增加的巨大压力。
“老白毛,你什么时候改了xing子,不吃肉吃上素了?这倒是一桩鲜事啊!”眼看一场风暴就要袭来,突然有一个豪迈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纷纷回头,想看看这是哪个胆子大的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插嘴。
裴博裕却没有回头,只是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那两道雪白的眉毛,不易为人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三叔!”一听到这个声音,许承方的脸上就是一喜,绕过许云鹤,速向着那个排开众人走过来的人影跑了过去。
从人群后走上来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虎背熊腰,正是先前一直没有现身的“狼王”许国煌。
许国煌步子迈得很大,几步走了过来,看了嘴角带血的许云鹤一眼,皱了皱眉毛,转过头来看着面se冷然的裴博裕,问道:“老白毛,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替你教训教训这个谎话连篇的小子!”裴博裕口气依然不善,只是在气势上,已经弱了三分。
“这个人,好像是姓许吧?”许国煌看了看双唇紧抿的许云鹤,“没想到十年不见,你老白毛的手长得这么长,居然都管到我许家的头上了!”
裴博裕的眉毛抖了抖,带着些怒气压低声音说道:“许国煌!十年不见,你的嘴还是跟以前一样臭!难道这十年,你还没有学会什么叫做礼貌么?”
“怎么,我这么叫你,你不习惯了?当年,大家都是这样称呼的呀!”许国煌微笑了起来。
“哼!你也说了是当年,好汉不提当年勇,前尘往事早已过去,还提它作甚?现在你我皆已非同往昔,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没有长进!”裴博裕冷声道。
“前尘往事?十年了,你已经忘了,我却片刻未忘啊!小刀,大成,六指,……”许国煌依然在笑,眼神却已经变得伤感起来,一个个稀奇古怪的绰号从他的嘴中吐出,他却没有丝毫的停顿,显然,这一长串的名字,都已经被他牢牢地记住了。纵使经历了十年的岁月磨蚀,却依然没有将这段记忆变得模糊。
“好了!许国煌!老夫来这里不是来听你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的!现在,还是先把这件事解决吧!”听着许国煌在那里一个一个地说着,裴博裕的两道眉毛向中间一挤,不耐烦地说道。
“你是说你那两个侄子的下落?依我看,他们的失踪很是蹊跷,我家这个傻小子,恐怕真的是帮不上你了!”许国煌眼神中的伤感一闪而过,语气中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这么说,你今天是要包庇你们许家的这个人了?”裴博裕望着许国煌,目光转冷。
“我说的是实情,以你现在的身份,去欺压一个小辈,不觉得很**份么?而且这个人还是姓许,当着我的面把我许家的人打出血来,难道你真的以为,我许国煌就那么好脾气?”许国煌好像没有看到裴博裕眼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