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愧!公冶长,你也敢说这四个字?”许国煌悲凉的笑声渐渐止歇,凌厉的眼神,刺得一脸大义凛然姿态的公冶长不由自主地避过了一侧。t/
“你们,”许国煌伸手指向众人,“背负了八千条人命十几年,到头来,只有一句问心愧?”
众人默默声,一向不甘居人后的公冶长,此时也哑巴了。
“许国煌,当年的是非对错,你还有必要去纠缠到现在吗?那些人已经死了,难道你还想要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去给那些低贱的兵户,偿命不成?”一白须老者怒问道。
“杀人偿命!”许国煌手中的长刀横举,只回答了这四个字。
那老者一颤,随即面se一变,冷笑了起来。
“真是好笑!当年的事,你以为只有我们几个人是主谋吗?”老者嗤笑,不屑地望着许国煌,“你错了!我们这几个人,不过是执行者!真正想出这个计策覆灭你八千亲兵营的人,才是真正的主谋!你可知道,那个人是谁?”
“当然知道。”许国煌点头,冷漠情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若有若的悲哀与伤痛,“最大的主谋,是我的大哥,许国图!”
许国煌此言一出,端木飞雪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眼神中,那种浓浓的惊骇与不可置信,却骗不了人。
那嗤笑的老者,似乎也没有想到许国煌居然会如此干脆利落地说出这句话来。
他怔怔地望着许国煌:“你……你已经知道了?”
许国煌的声音,永远都听不出有一丝的感情:“如果没有调查出真正的真相,我又岂会设下此局将你们悉数召来?杀人偿命,辜的人,我自然不会牵扯。但是有罪的人,一个都逃不过!”
白须老者老脸一阵抽动,颌下的白须哆嗦着,讪讪地缩回到了人群中。
“许国煌,你到底想要怎样?”或许是许国煌的步步紧逼让他过于不堪重负,公冶长厉声质问道。
“杀人偿命!”许国煌重复道,向前,再次迈进一步。
“你以为你凭借这一点小伎俩,就可以为所yu为吗?我们这些人活了大半辈子了,就算死了,也不枉此生了!不过你想过没有,你今天把我们这些人杀了,你以为你们许家,还可以平安事吗?你们许家纵然再算遗策,可敢以一家之力应对我们六家的报复?你身为许家子弟,却为泄一己私yu将整个家族拖入万劫不复的灭亡之途中,到了地下,又有何颜去面对你许家的列祖列宗?”公冶长慷慨陈词,口齿井壁年轻人还要伶俐。
“杀人偿命!”许国煌踏前一步,依然如此重复道。
“你这个疯子!”所有的言语攻击都打在了空处,公冶长的脸se涨红了,气咻咻地望着面前许国煌的那张棺材脸,“好,你想要杀我们报仇是吗?行啊,我们没意见!不过你只杀我们这些外人,却把最大的罪魁祸首放纵在外,你不觉得你这样的复仇,非常可笑吗?既然要复仇,就要来的公平!”
周围强大的弩阵包围,给了众人巨大的心理压力。先前还在畏畏缩缩不敢言的众人,此时为了求存,有样学样,也跟着公冶长开始对许国煌冷嘲热讽。
“说的那么好听,真让人落泪啊!好一幕让人感动的袍泽情深啊!我呸!有能耐就把你大哥也给杀了呀,广厦我们这些外人,算怎么回事?说到底,还不是想要你们许家一家称霸!狼子野心,偏偏还说得那么大义凛然,许国煌,你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要厚!”
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众人纷纷开口怒斥许国煌,一时间唇枪舌剑,口水四溅,将许国煌妈的体完肤。
许国煌却只是横眉冷对,手中的长刀紧握,丝毫不受影响。
“打不过别人,就开始逞口舌上的威风了!”端木飞雪越听越心惊,此时忽然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身边不懈地说了这么一句。
端木飞雪悚然一惊,马上就要转身,却又听到那个声音靠近了,悄声对她说道:“是我!”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转身yu起的端木飞雪,马上收起了眼神中的jing惕之se。
她听出来了,那是许云鹤的声音。
她感觉到有人慢慢地爬了过来,从自己的左侧,冒了出来。
果然是许云鹤。
“你怎么起来了?你身上的伤……”端木飞雪吃惊地看着已经行动自如的许云鹤,又惊又喜地问道。
“伤还在,不过暂时是能动了。”许云鹤淡淡地点了点头,看了前面人声鼎沸的众人一眼,回过头来对端木飞雪小声道,“端木姑娘,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离开?可是他们这些人……”许云鹤的惊人之言让端木飞雪再次惊住了,她伸手指向了前面。
“这帮yin险小人,就让他们跟许国煌一起去算这笔陈年旧账吧!我们和这件事毫不相干,没必要陪这帮人去送命!”许云鹤冷声道。
“我们就这么走了,许国煌……会杀了他们的!”端木飞雪于心不忍地说道,虽然当年的那段旧事让她对这群人也厌恶至极,但毕竟是认识的人,厌恶是一回事,真的看他们死在自己面前,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们这些人,死了也是活该!”许云鹤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即皱眉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什么亲戚啊?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有点麻烦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端木飞雪一阵摇头,“这里面只有一个我们家的,不过我跟他不是同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