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
有几名弟子无法容忍李蒙南的无礼,下意识就要起身,却被田中纯抬手喝止了。
一名相貌还算不错的女弟子为二人奉茶后退下。
田中纯端起茶杯,如同聊家常般向李蒙南问道:“李南君是华夏人?”
“需要我给你唱两句国歌吗?”
李蒙南把玩着做工精致的茶杯,脑中又莫名的想起了《霍元甲》的情节。
应该不会有毒……吧?
唉,不是哥心理不阳光,要怪只能怪当初你们的老祖宗干的缺德事太多了,这都有心理阴影了……
田中纯的嘴角向上扯了一个几乎微不可查的弧度,算是对李蒙南这个冷笑话的回应。
“夏树,想不到四年不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田中纯放下茶杯,又将视线落在旁边的天宫夏树身上,面带遗憾道:“早云兄的事情我也很遗憾……可希望你能明白,我和早云兄都是剑士,从拿起剑的那一刻,我们就注定要死在别人的剑刃之下,只是时间可能有所不同。”
天宫夏树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但身体的不适却令她咳嗽的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李蒙南拍拍她的后背,将她面前的茶杯递到她手里,示意她坐到一边休息。
“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踢馆说得如此清新脱俗。”李蒙南也学着田中纯的语气,露出一脸惋惜道:“听君一席话,颠覆人生观,田中先生,你刷新了我对于无耻这个词认知的下限……”
如果说田中纯之前的话还只是隐晦的放放嘴炮,李蒙南这话已经是赤露露的指着鼻子开骂了。
田中纯顿时脸色一黑,碍于年龄和身份才勉强将火气压下去,语气不善道:“年轻人,华夏是礼仪之邦,没有人教过你要尊重长辈吗?”
“华夏是礼仪之邦不假,可我是来踢馆的,不是来慰问敬老院的。”李蒙南将茶盘推到一边,直接从地板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看向田中纯,淡淡道:“如果礼仪道德真的有用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武者了。”
“你要怎样?”
田中纯表情凝重,他知道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李蒙南的视线从不远处捂着胸口急促喘息的天宫夏树身上收回来,想都没想随口道:“当然是按武者的规矩,谁胸大……呃,谁拳头大谁的话就是道理。”
李蒙南环顾左右抹了一把冷汗,也不知刚才的口误有没有人听清。
谈判时果然不能走神。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实在是天宫夏树这小丫头此刻香汗淋漓娇喘不止的模样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
那似曾相识的模样,令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天宫织子,就是胸小了点。
咦?好像又走神了……
田中纯应该是听到了那句话,浓重的粗眉不由得抖了一下,但李蒙南可以扯淡,他却不能跟着自降身份,却只能装作没有听到。
“好吧,雅美,去给这位客人拿护具和竹剑。”
“且慢!”李蒙南抬手阻止了那名正要起身的女弟子,从怀中摸出了一纸卷轴,丢到田中纯面前的地板上,“咱们还是先把这个签了,免得一会儿你们道场里的这些弟子耍赖不让我们走。”
“这是——?”
田中纯那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几分动容。
他对眼前的这卷轴上写的东西再熟悉不过,正是倭国武者间决斗所用的生死契!
一旦签了生死契,就意味着这场决斗最后只能有一个人站着走出去。
这个年轻人到底哪来的这么大自信?!
天宫夏树也被吓住了,她只是想要李蒙南击败田中纯,借此打击田中道场的声誉,重塑天宫道场的声威。
可她却没想到李蒙南会做得这么绝,居然砸出了生死契!
“李南君,你……你这是做什么?不可以……咳咳……”
天宫夏树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再次咳嗽不止,发烧引起的高热令她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想要上前阻止却根本做不到。
模糊的泪光中,她仿佛又看到了四年前,那个在她面前倒下的高大身影。
不止是天宫夏树,同样反应激烈的还有田中道场的那些弟子们。
想想也能明白,李蒙南出手就奔着田中纯挑战,更嚣张至极的要求签生死契,这不明摆着是说,田中道场的这些弟子,有一个算一个,根本没有资格做他的对手嘛!
要是什么剑道名宿也就算了,至少人家资历在那摆着,可一个连段位都没有的无名小卒,凭什么跑来大言不惭的要求挑战自家师傅,真当他们田中道场无人不成?
一长得好像未进化完整的猩猩的弟子愤然而起,手中竹剑指向李蒙南,粗声粗气的叫嚣着:“巴嘎!对付你这种砸碎,何须师父出手,十招之内我就教你做人!”
其他弟子也有不少人主动请缨,一时间场面乱哄哄的。
田中纯这次没有阻止那些弟子,反倒是颇有深意的看向李蒙南,淡淡道:“年轻人,不是我倚老卖老,剑道界是个讲规矩的地方,不是你想向谁挑战,就可以直接向谁挑战的……”
李蒙南还真知道,田中纯这话并非是找借口避战。
无论是武者还是奇门,其实都有这种规矩,只有资历或辈份相同的人才有直接挑战的资格。
若是年轻一代向老前辈挑战,对方的弟子是有权利替师父接下的。
这种规定也是为了保护老一辈人,避免因年老体衰成为年轻一代成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