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他的妻,他的妻……红玉的脑子懵懵的,只有这三个字不断地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原来他已经有妻了,原来如此,想起刚才第一眼见到他时竟有些雀跃,还好没有表现出来,不然可真是丢脸了。像萧良这样的世家公子,这个年纪娶妻不是理所应当么,为什么她没有想过呢?为什么会感到一丝失望呢?不是心痛,不是苦涩,而是淡淡的失望慢慢地在心头晕染。她在失望什么?她又曾期望什么?
“你在想什么?”赵擎飞的声音在她身后冷冷的响起,听上去很是不悦,不过也好在这样才把红玉拉回神来。
“红玉好像对萧良娶妻很惊讶的样子哦。”宋玉麟眯着眼说道。
“红玉之前对于萧哥哥娶妻的事一点不知情,如今知晓了有些意外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陶云舒斜了宋玉麟一眼。
萧良轻笑,用一贯低沉的嗓音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们两个还是一见面就唱反调,一点儿没变。”
东方孤云也笑道:“可不是。”
宋玉麟不屑地“切”了一声,“本世子可是成熟稳重多了!”
陶云舒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本小姐也温柔贤惠多了!”
东方先生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连赵擎飞也暗暗佩服陶云舒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被这样一打岔,红玉也没有了原先的尴尬,她举起面前的酒杯朝萧良自然地笑道:“萧公子,恭喜你娶得如花美眷,虽然有些迟了不过红玉还是借这杯酒祝你们鸳鸯福禄,白头永偕。”
萧良看着红玉,玉指一伸,端起酒杯。
“我可是多年前就和你说过了,不必那么客气,叫我萧良就好了。”萧良笑道。
他的笑容与红玉记忆中的相重叠,柔和得像一阵春风,他的瞳眸深沉得像一汪海水,好像不管身处什么样的境地他都会优雅而从容的面对,他那低沉带着磁性的话音好像能抚平心中的伤痕,明明她一点也不了解他,偏偏就是给她这样的感觉。
酒入喉肠,很呛很辣,红玉却感觉相比刚才心中轻松些许。
“对了,萧良,我给你认识一下,他是赵擎飞,你们往日也算有过几面之缘吧。”宋玉麟指着赵擎飞说道。
萧良朝赵擎飞点头致意,笑得斯文儒雅,“飞大少嘛,镇国大将军的唯一爱孙,谁人不知!”
赵擎飞眼中光芒一闪,随即也笑道:“原来你就是鼎鼎大名的萧公子……”
这一边,红玉、陶云舒、姚喜玲三个人一边谈心一边喝酒,几杯酒下肚,陶云舒的脸上已经是酡红,像被涂上了几层上好的桃花胭脂。她双手缠着红玉的胳膊,将头枕在上面,口齿不清的说道:“红玉,我们这、这么对年没见了,我心里……藏了好多的话想对、对你说……红玉,你知道吗?我……我过了今年,这个冬天一过,到了春天我就要嫁人了……我爹娘、我那个臭哥哥给我说好了亲事,说……说……说是什么人家的什么公子……呜哇……红玉你有没有在听啊,人家要嫁人了!”
“啊!”红玉嘟着嘴半眯着眼,“你才这么小就嫁人?!怎么可以……你还没到法定婚龄呢……哦,不对,这里是这里,对……对……我是在这里,可是那也不对啊,你还没及笄呢!”
陶云舒糊里糊涂的把手伸过来探了探红玉的额头,说道:“你、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一个人叽叽咕咕、叽叽咕咕地尽说胡话?哦……你醉了!哈哈,红玉你醉了!你酒量可真差,才喝那么点儿就醉了,你瞧瞧我……我……呜哇~我不想嫁人,嫁了人就不能到处玩儿,不能爬树、不能翻墙,也不能像现在一样和你喝酒聊天了!呜呜……”陶云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都抹到了一旁的姚喜玲的裙子上。
姚喜玲一口酒一口菜包得满嘴,油油的爪子在陶云舒的肩上安慰性的拍了拍,说道:“莫怕!莫怕!我在我娘肚子里的时候亲事就定下了,也没见我像你这样啊!我只、梅花糕、松仁糕、糯米卷她们,让她们天天给我弄好吃的,我再给她们做好吃的,吃来吃去,到哪儿还不都一样的开心嘛!”
“那你相公岂不整日坐在一旁流口水!”陶云舒忽然说道。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哈地捧着肚子笑个不停。
红玉独自一人自斟自饮,冷不丁冒出一句:“老头,你是个混蛋!”
“咳咳……”东方孤云猛然倒吸了一口冷风呛在喉咙里,“你个臭丫头,没大没小,不知尊卑!”
“唉~”宋玉麟长长一叹,一脸苦相,“想我宋世子也是玉树临风,气宇不凡,怎么会结识这三个疯女子!”
“先生你别介意,红玉她估摸着是有些醉了,说话当不得真的。”萧良替红玉解围。
“哼!”赵擎飞不满的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
“谁?!谁醉了?”红玉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说道,“老头,你怎么能那样对待长公主呢!你犯了一个大过错,就是,辜负了长公主的一片痴心!”
“好了,红玉,不要说了。东方先生毕竟是值得我们尊敬的长辈,即便先生是由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容不得我们加以指责。”萧良正色道。
“他是你们的先生可不是我的,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可恶的臭老头!”红玉大声道。
“你……你……”东方孤云抖着手指向红玉“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什么来。
“当初那样子狠狠的伤害了她,如今却又让她忘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