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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爸”字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男声给打断了。
“前段时间你跑到哪里去了？”季金贵对她一向没有耐心，不会有闲工夫打来和她聊天谈心，一出口自然就是指责盘问。
“我出国去玩了一段时间。”她细声细气地答道，在季金贵面前她一直都是这副童养媳似的模样。
“谁准你出国的？你婆婆的寿宴你为什么没去？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被人说教女无方，说我们季家人没有教养！……”季金贵显然很愤怒，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数落，完全没有他平时装模作样的“儒商”风度。
季青凌倒是很镇定，傅梓君还不至于会向季金贵告状，而赵雅菁一向看不上季家，自然不会主动找季金贵，而那些流言蜚语季金贵听的还少吗？现在这顿数落不过是借题发挥，正事儿还在后头。
她对自己父亲还是了解的，也不争辩也不解释，就这么静静听着，等着他把心中那股邪火发泄完。
“下午我让小王过去接你，你和他去青宝学校一趟。”发了一通火后，季金贵才把自己的目的说出口。
季青凌茫然，她和季青宝一向没有什么交集，“青宝怎么了？”
“他把人给打了，你去替他道个歉。”季金贵轻描淡写地说。
“青宝呢？”他打了人，要她去道歉？
“他被吓坏了，在家里休息，”季金贵顿了顿旋即开口骂道，“你怎么做人姐姐的？也不知道关心弟弟，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对婆婆不孝顺，对弟弟不上心……”
季青宝会被吓坏？她咧了咧嘴，目光转冷，恐怕这时候的他又躲到房间里打游戏，惹出来的麻烦自然有季金贵去收拾，季金贵碍于身份不出面，她这个“姐姐”自然就派上用场了。
隐隐记起前世似乎也有这么一出，只不过那时候她一心痴恋傅梓君，一接到季金贵的电话就吓得找傅梓君哭诉，似乎最后是他替自己出面摆平的。
这么想来当初他待自己也不薄啊，她扯唇一笑，她现在自然不可能再去找他，上回把他气得够呛，他们两个还是离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做两条平行线，不要再有交集。
“他打了人，赔偿费……”她不会傻到要和季金贵对着干，目前为止她可以不再依附傅梓君的资本就是季金贵，不过钱这种事，就算是亲姐弟也要明算账的。
“他们想要多少给他们就是，难道我们季家还付不起那点儿钱，你只要负责道歉，他们提什么要求你尽管满足他们。”季金贵豪气地说，并不把这点儿小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世界上没有用钱摆不平的事，这次对方家属太难缠，他派了几个人过去都被挡回来，说非要讨个公道，本来公安局那里都摆平了，答应不会立案追究，可架不住对方家属闹事，他本来也不怕，但如果这件事再不搞定，恐怕要在公检法那里花更多的时间和金钱，还会坏了青宝这孩子的名声，这笔买卖不划算，干脆就派了这个女儿代替他们家去道歉。
因为前世并没有出面，季青凌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到了医院看到那个插着管子的年轻人这才吓了一跳。
如果真是季青宝把人打成这样，那可是要坐牢的啊！她虽然不是学法律的，可还是知道一点基本常识，她原以为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情最多是个轻伤，可没想到人家都快成植物人了，伤成这样道歉有用吗？季青宝犯的可是故意伤害罪啊。
那一瞬间她下意识地想转身离开，就算是得罪季金贵她也不愿意来趟这滩浑水了。
“你们又来做什么？”病人家属已经和季金贵的助理打了几次交道，一眼就认出他们，愤怒地朝他们低吼，看那架势下一秒钟就要冲上来挥拳头。
“这是季大小姐，季青宝的姐姐，她来给你们道歉了。”季金贵的助理小王显然已经得到了季金贵的授意，第一时间就把季青凌推了出来。
“我——”她还来不及反应，几道愤恨的目光就朝她射来。
“就是你弟弟害得我儿子成这样的！”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冲过来揪着她的衣领大声吼道。
“对，对不起！”她被妇人的唾沫星子喷了一脸，人有些发懵，但还是下意识地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我儿子才二十岁啊！我要你们季家一命偿一命！”妇人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情绪十分激动。
偿命？难道人死了？季青凌傻眼了，话不经大脑地冲口而出。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妇人一巴掌甩了过来，好在她反应还算快，一偏头躲过了一劫，却也出了一身冷汗，“我儿子已经被你们害得这么惨了，你竟然还咒他死！你们季家的人全死了，他也不会死！你们会遭报应的啊，老天爷！……”
季青凌一脸尴尬，她根本不会处理这样的事情，之前是她想的太天真了，心里把季青宝骂了个狗血淋头，恨不得把季青宝拎过来一命抵一命来得干净，嘴上只能呐呐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个屁用啊！”一直坐在病床边闷头不吭声的男人暴喝一声。
“我儿子现在躺在这里动都动不了，你一句对不起他就能生龙活虎？”
“那你们想怎么样？”她的额角已经沁出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