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抗走到白纱后面,出声道:“主子,咱们现在还不知道太后想做什么,主子千万不可自乱阵脚。”
殷洵站在原处,神色阴晴不定,赵长简直要哭出来了。
“主子你先坐下,听属下一言。”陆抗看着殷洵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殷洵犹豫片刻,转身坐回去,看着陆抗道:“说。”
陆抗思虑再三,开口道:“属下觉得,早在主子第一次从许昌前往洛阳的时候,太后就已经知道了主子的行踪。她应该也知道主子与白姑娘的关系,否则太后为何突然找白姑娘的麻烦?”
“怎么把她救出来?”殷洵问道。
陆抗冷静分析道:“太后娘娘一心想让主子娶伏家二小姐,又知道白姑娘与主子的关系,碍于主子,应该不会加害白姑娘。更何况,若是太后真的派人查过白姑娘,就应该知道她的医术的确是世间无双,这长安城的疫情可能真要交托与白姑娘之手,太后更加不会拿白姑娘怎样。”
“对对,九王爷放心,白姑娘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赵长连忙接话道。
殷洵垂眸,似乎在想着什么,良久,他敲了敲桌子道:“酉时之前,无论如何,她要平安无事地离开景阳宫。”
“属下会想办法的。”陆抗眉头微蹙,看了眼赵长,赵长心头一紧,跟陆抗出去。
到了外面,赵长迟疑道:“陆大人,您想到什么办法,要奴才帮忙吗?”
陆抗点了一下头,见他神色紧张,便微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需要公公去见一个人,若她愿意帮忙,我想白姑娘不到午时便可离开景阳宫了。”
“谁?”
陆抗压低声音道:“舒贵妃。 ”
赵长看似有些为难,不确定地说:“贵妃娘娘恐怕不会为了九王爷去救白姑娘吧?”
“这不是为了王爷,”陆抗不紧不慢地说:“这是为了陛下。”
赵长犹豫了好半晌,郑重地点头道:“好,奴才这便去求舒贵妃帮忙。”
景阳宫,白君灼跪了半个时辰,腿都麻了,才见太后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道:“起来吧。”
白君灼站起来,双腿实在酸痛,动作有些踉跄。
太后见她站不稳,道:“赐坐。”
宫女连忙搬了凳子过来。
白君灼犹豫了一下,刚才太后还凶巴巴的找她麻烦让她跪了好久,现又赐坐,到底搞什么鬼啊?
她瞥了眼旁边放着的红木椅子,上头垫着一个花团锦簇的坐垫。该不会坐垫里放了钉子吧?应该不会,太后看起来不像那么幼稚的人。
她考虑再三,缓步过去正襟危坐,低着头不说话。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太后此时的语气倒不像在刚才大殿里那样冷酷,温温柔柔的,叫人难以防备。
白君灼便抬起头来直视她,太后打量她片刻,问道:“哀家很可怕吗?”
白君灼愣了一下,连忙摇头道:“太后娘娘端庄大气,母仪天下,怎么可能会可怕呢。”
太后笑了一声,又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一副惊魂不定的样子?”
白君灼搅着衣角,解释道:“民女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因此紧张失措,还望太后恕罪。”
“呵呵,”太后看着她道:“白神医的女儿,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白君灼又是一愣,原来她老爹这么有名气啊。
“太后娘娘怎是一般人可见,民女第一次见到太后,惊慌地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既然你惊慌,为何一双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哀家?”太后语带笑音,似乎对白君灼来了兴致。
“太后天人之颜,让人移不开眼。”
“瞧你这张嘴,”太后语气越加和善,换了个坐姿正面对着她,问道:“九王爷带你来的?”
白君灼考虑了一下,摇头道:“陆大人带我来的,九王爷还在许昌不是么。”
太后脸上笑意卸下,突然冷了声音道:“再跟哀家撒谎,就拖出去砍了。”
白君灼吓了一跳,艾玛太可怕了!
太后比皇帝还暴虐啊,而且这变脸的速度简直不是人类所能预料的,好害怕!
“老实回答哀家,西内苑大殿中的人是九王爷还是皇帝?”太后冷声问道。
虽然她在问,可语气分明就是已经知道了,想必只是试探她。白君灼犹豫了一下,老实回答道:“是九王爷。”
“皇帝呢?”
“民女不知道。”白君灼摇头。
“大胆!”太后猛地一拍桌子,白君灼立即跪了下去,连连说道:“民女真的不知道,民女只是被陆大人带过来给陛下看病的,昨日来的时候还是陛下在,今日就变成九王爷了。太后娘娘要相信民女的话啊,民女怎么敢对太后撒谎呢?”
听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太后见她虽表现地很是惊慌,脸上倒无一丝慌乱,心中不由暗暗称奇。许久才恢复了语气,摆手道:“起来吧。”
白君灼扶着椅子坐了回去。
太后喝了一口茶,接着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太后娘娘,民女快满十七了。”
太后微微点头道:“十七岁的丫头有你这般姿态,也是不错了。难怪洵儿喜欢你。”
殷洵喜欢她太后也知道?这太后是不是开了上帝视角啊。
她忙道:“民女不敢,民女其实……其实……”
其实后面的话,白君灼怎么也想不出来。
“依你的身份,将来嫁给洵儿做个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