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沐还未回话,太后眼皮突地一跳,惊道:“什么成了?”
赵长没有理会她,而是看着殷沐,殷沐回头,语气淡然地对太后道:“伏家垮了。 ”
太后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他在说笑话,也语气淡然地回他:“皇帝说什么呢?别闹了,回去准备准备,带会儿要上朝了。”
殷沐微笑,问赵长道:“伏家的兵符呢?”
赵长从怀中掏出来:“在这儿,是四王爷亲自交到老奴手中,命老奴交给陛下的。”
殷沐接过兵符,点头轻笑道:“果然还是自家兄弟可靠,夺得兵符想到的不是叛乱,而是交给朕处理。”
太后脸色骤变,那是伏枥牢牢握在手中的兵符,不会有假。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伏家真的……
殷沐双眼直视太后:“母后也看见了,现在儿臣手握重兵,母后应该可以放心将这天下交由儿臣治理了吧?”
太后神情冷滞,难以置信地问道:“伏侯究竟怎么了?”
殷沐微微一笑,并未回答,赵长上前道:“回太后娘娘,伏侯爷想要谋害皇嗣,刺杀舒贵妃,被当场击毙。”
“胡说什么,狗奴才!”太后一巴掌拍在赵长脸上,冷喝道:“舒贵妃是伏侯的亲生女儿,灵犀是他的外孙,怎么可能会想要害他们?”
赵长挨了一巴掌,不怒反笑,抬头问殷沐道:“陛下,四王爷已经带兵包围了景阳宫,陈仓王和和晋南王的兵马也守在长安城外,听候陛下差遣。”
“晋南王?陈仓王?”太后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后退两步,抬手指着殷沐道:“你与外姓合作,来对付你的生母?”
“生母?”殷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声音里却陡然露出冷清来:“你还以为当年你所做的事情朕都不知道么?柳妃娘娘才是朕的生母,她是被你害死的,而你,什么都不是!”
太后猛地抬头,慌张道:“你,你怎么……”话未说完,又立即改口道:“胡说什么,柳妃娘娘怎么可能会是你的生母?哀家才是!”
“你要看证据吗?”殷沐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从你和柳妃同时怀孕到产子的记录,朕可都有。”
“你怎么可能会有?”太后脱口而出。
“你以为都被你一把火烧了,这世间就再无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殷沐声音不大,一如既往地温文儒雅,“说起来,这件事多亏了九王妃,若不是她,朕估计要一辈子以为,你是朕的生母了。”
“她?白君灼?”太后难以置信地问道。
殷沐点头:“没错,一个不起眼的白君灼,就叫你们伏家山崩地裂。伏元书一事也是她一手策划的,先将药价降低,等伏元书估算过药价之后再将之提高,这样伏元书拿不出钱来买药,朕便可治他一个私吞军饷之罪。除此之外,关于朕的身世,是她查清楚的,陈仓王和晋南王的协助,也是她争取到的。”
太后呵呵苦笑道:“原以为控制住殷洵,你们殷家就再无可用之人,没想到你们却找来一个如此得力的白君灼,真是没想到啊!早知如此,当初她刚进长安之时,哀家就应该将她杀了!”
“世间没有后悔药。”殷沐淡淡说了一句。
“是啊,”太后点头,看向殷沐道:“你也长大了,此次行事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哀家和伏侯都措手不及,是你赢了,要怎么处置哀家,你随意吧。”
殷沐笑得坦然,一如那个乖巧的需要太后护着的少年,对她道:“你对朕有养育之恩,朕无论如何也不能杀你。你就在这景阳宫内颐养天年吧。”
太后目光无神,直直跌坐在地上。
殷沐仿佛没有看见,转身问赵长:“什么时辰了?”
赵长道:“回陛下,寅时了。”
外面日头渐高,东方长长的云条沾染了金黄的色泽,寒冬已经过去,吹进景阳宫内的风都带着丝丝的暖意。
“寅时了。”殷沐喃喃重复了一遍,道:
“朕该出去看看,这属于朕的天下了。”
不知从哪儿传来的钟声,敲了一遍又一遍。
白君灼从梦中惊醒,杏子早已立在床头,见她醒来,便过来伺候她穿衣。
正在此时,居安从外头跑进来,还未开口,白君灼便急着问道:“怎么样?宫里有什么消息吗?”
居安喘了喘粗气,道:“奴婢打探到伏元书私吞军饷,已在大理寺畏罪自杀;伏侯爷入宫行刺舒贵妃和小皇子,被当场打死;四王爷在伏家找到伏家企图造反的证据,已经和晋南王、陈仓王等人将伏家众人一网打尽。”
“那太后被如何处置了?”杏子急切地问道。
居安摇了摇头:“奴婢还没打探到,估计今日早朝,陛下便会宣布对太后娘娘的处置。”
白君灼安慰杏子道:“你放心,伏家已经垮了,就算陛下不杀太后,也会夺取她所有的权利,不会让她与外界有丝毫联系。太后也没有能力再控制你们,你自由了。”
杏子怔了怔,然后使劲地对白君灼点头。
白君灼轻轻呼了口气,她知道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伏家垮了,外姓王爷和殷家的斗争便要拉开序幕。
不过这件事,交由殷沐等人处理应该就可以了吧,她可要远行,寻找她失踪的丈夫了。
一个月后,朝中有消息说攻打南蛮的事情最终还是交由殷澈带兵前往,白诩随军而行。太后称病在景阳宫颐养天年,再也不过问朝政。伏明月没有受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