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再度恢复意志的时候,还未从钟美人给予的强烈刺激完全回神,一口银牙咬的嘎嘣嘣响,只觉得这肚子也疼,胳膊也疼,后脑久更疼。
特么,这就是让她设想一万次,她也绝想不到会是这样一种死法。
不是说被人捅死有多难以接受,毕竟世界上千奇百怪的变态那么多,死法这个问题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问题是后宫就不是这样一个血腥残暴的战场,人家都走高端装逼小白莲,恨不得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的,钟美人个变态逆其道行事,给她出这么一手,杀她个错手不及,悲伤逆流成河。
钱氏也不过就是有事没事损赵氏几句,后来堵净房时她还在赵氏身上呢,知道的清清楚楚钱氏除了手指尖碰了下她脖子,根本一巴掌也没打她身上。
多大仇多大怨,给她捅了四五个窟窿?
她这换了副身板,明明好好的还觉得肚子嗖嗖直冒凉气。
可是,头为什么这么疼?
此时天色已黑,整个屋里连个蜡烛也没点,她根本看不清楚屋里的状况,她只知道自己躺在地上,房间有股淡淡的脂粉香,应该是女子的房间。
唯一令她庆幸的是,胸前沉甸甸的,是个女人没错。
沈如意正要起身,就听门外凌乱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是推门而入的声音,有人提着宫灯,屋子里立刻就亮了半边。只听女子微微扬高了声音道:“这里不用你们服侍了,我与妹妹说几句贴心话,你们去玩玩儿吧,难得过节轻松一下。”
然后门吱嘎一声关上,沈如意直觉这情况有些不对,继续躺在地上静其动静。
果然,不到片刻就听到方才的女声压低了声音,低斥道:“你是疯了,怎么会和她吵起来?她一进宫就是万众瞩目,不过一下午没出现就有多少人侧目。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咱们一家子都有可能给她陪命,你知不知道!?”
“姐……我不是故意的……”另一女声低泣,继继续续地哽咽道:“是她。她说我偷了她的簪子,要翻我的抽屉……我就推了她两下,谁知道她能撞桌角上就撞死了……姐,你先别骂我,我们该怎么办?皇后会不会……会不会杀了我们全家啊?”
“姐。你说话啊,我们该怎么办?你说我去自首,皇后会不会从轻发落?我我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听这声音都要吓怕胆了,沈如意相信她不是故意的了。也是个寸劲儿,居然撞了下桌角就磕死了,她想,姐上辈了是被连捅了四五剪刀才死的,这就是差距。
可皇后是怎么一回事?
这又是哪一年?
还是在小皇帝的后宫绕,还是老天爷另换了个时空耍她?
如果还是小皇帝,那她就真真确实她这左一次右一次的重生。死,死了再重生完全就是因为他了。她一定潜下心来好好治疗小皇帝,让他龙精虎猛,不逊当年。
沈如意躺地上想从这对姐妹的对话里听出些有用的讯息,谁知那个妹妹一个劲儿的道歉,翻来覆去地说错不在她,那姐姐倒是说了点儿有建设性的,明光宫后院的西北角有口井,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找机会把她扔井里。
沈如意觉得差不多了,真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再跳起来说她其实没死。估计吓都把她们吓死了。
她轻轻咳了一声,果然姐妹俩叽叽喳喳想对策的声音戛然而止。
“姐,”那个妹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听没听到有鬼在咳嗽?”
噗,难道能咳嗽出来的不是人?
沈如意琢磨。要不是怕把她们吓哭了,招来旁的人露了马脚,她还真想逗逗这个小蠢货。
“咳咳,”她又咳了两声示警,慢慢支起胳膊坐直了上半身,“是我——”
就是这样。那个小蠢货仍是嗷地一声尖叫,撒丫子就往旁边她姐姐怀里钻,没等胳膊碰到她姐,反被她姐一伸手把嘴给堵住,恶狠狠地在她耳边道:“闭嘴!她没死!”
没想到妹妹是安静了,那一声尖叫却惊动了外边的宫人,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然后就有太监急急的敲门声:“御女,发生了什么事?”
沈如意缓缓起身,拍拍身上的灰,不吭一声,果断一推六二五。
那姐姐见她没有声张的意思,便扬高了声音对外道:“姜御女同我们玩笑,不碍的,你且去吧。”门外踌躇了一下,这才退下。
妹妹一听姐姐这么说,也回过神,柳眉倒竖,怒道:“姜御女为何要吓唬我?没事你早说,你可知道这一下午——”
完全没有起承转合,那姐姐一扯妹妹衣袖,妹妹立马就闭了嘴,半个字儿也再没蹦出来。
蠢是蠢,倒听话。
沈如意后脑一抽一抽地疼,抽手摸了摸,黏乎乎的淌了不少血。眼前的姐妹俩长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一个穿浅紫一个穿浅绿区分开来,她真当自己脑袋受到重创看重影儿了呢。
“是我吓唬你吗?我刚才分明听到的是另一个版本。”
电光火石是,沈如意想到了解决目前尴尬局面的绝佳办法,笑眯眯地走上前。可她上前一步,浅绿宫装的少女就退后一步,最后干脆躲到了紫衣少女的身后。
沈如意自以为善意的微笑,在绿衣少女眼里就是狐狸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尤其那一手鲜红的血,她看着都害怕。
“姜御女,”
姐姐才开口就被沈如意挥手打断,“我需要你们负责。”
“我、我我我我负责,是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