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每每心情不好都会打拳,想来今日又是如此。
陈槐按老规矩,给下面递了个眼色,叫人准备沐浴更衣。却不料皇帝径自走出长乐宫,也没叫步辇小轿,陈槐颠颠跟在后面绕了小半个时辰,浑身臭汗,一抬眼却是到了永乐宫。
才想唱驾,就被皇帝一挥手给止住了。
萧衍一路登堂入室。
未时三刻,永乐宫安静的如入无人之境,宫人们福身请安。
“贵妃还在睡?”萧衍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一个看着十分伶俐的小太监上前回话道:“回陛下话,近日娘娘十分嗜睡,总泛恶心。”
长年在宫里的看着这情景也都心里有数,分明是有孕之兆,不过是贵人不说,他们也装不知道,行动上却越发小心。
萧衍一听就皱了眉头,御医只说脉相上是滑脉看起来有孕,怎么吃了那破药连症状也都一模一样了?
要不要这么神奇?
“贵妃还有哪里不舒服?”
小太监正要回话,就听门里面一阵凌乱的脚步,耿进忠嗷地一声尖叫。
永乐宫宫人都习惯了这位总管大人一惊一乍,一个个站门外边面不改色心不跳,倒把萧衍吓了一跳,心抖地提到了嗓子眼。毕竟在长乐宫时,耿进宫八面玲珑,处变不惊,他真不知什么事能把这么个得力的人给吓成这样。
他当机立断抬脚就把门给踹开了,屋里面四五宫女堵在榻边,耿进忠站最外边儿狼哭鬼嚎:
“娘娘,你可怎么样啊?娘娘吐啦,哎哟,素樱你快捧好盆,娘娘吐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