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笑:“你不要我,那我只好去死。”
萧衍心脏蓦地一紧,哪怕现在两人的火都拱到了脑瓜顶儿,听到这样的话,他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她。
就见沈如意半点儿没假模假样的意思,冲着离她最近的那面墙就用脑袋撞过去,萧衍心脏好悬没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一个箭步冲上前几乎使出吃奶的力气拉住她的胳膊。奈何那墙面实在太近,她的脑袋已经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哪怕他扯住她,分去一部分的力,咚的一声闷响。仍是不折不扣的。
那声音就像在萧衍脑中炸开了,他整个脑袋嗡的一声,好像撞墙的那人是他。
“你疯啦!”他大叫着上前抱住她,紧紧的像是下一秒她可能就会消失一样,然后突地放开她。就见她额头撞破了皮,鲜血淌了一小流儿。
他气极败坏,脸色铁青,伸手就掐住她的脖子:“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生命,朕不在乎送你一程!”
他的手在她脖子上越掐越紧,一瞬不瞬地盯着沈如意的脸,他的手甚至还没等到她难以呼吸就默然地松开了手。
“你太狠了,你对你自己都这么狠……”
沈如意头晕眼花,根本没听清他在嘀咕什么,总算近得了他的身。瞅准他的嘴唇啾地亲了上去。
她也是没办法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皇帝的意思太明确了,人家说的明明白白还爱她,但就不想爱她。明知道是苦,他也要受着,这回如果放他走了,估计这辈子除非坐等皇帝回心转意,她再想要见他就难比登天了。
不是说她对皇帝的爱没信心,皇帝身边前狼后虎,还不知前路如何。冬天那个坎她就算死拉活拖也要和他一块儿趟过去。
她不能坐等皇帝什么时候想开,她不怕她想不开,只怕还没等想开,就着了旁人的道。天人永隔了。
她不想算计他,可为了尽快回到他身边,她也只能算计了。
沈如意吻了吻皇帝,见他没有回应,就轻轻咬了咬他的嘴唇,然后突然就被反客为主。皇帝整个呼吸就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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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清凉寺大殿点上了无数蜡台,忽远忽近地传来诵经的声音,陈槐捂着小翠的嘴,听着里面凌乱的呼吸及口唇交缠的声音,彻底凌乱了。
这是清凉寺,佛家庄重之地,这俩货就不能有点儿节操,有点儿lún_lǐ道德观念?!
陈槐看看被自己圈怀里的小翠,吓的眼珠子好悬没睁出眼眶,脸上都没了血色。
“咳咳!”陈槐清咳两声,然后没等到预期的效果,又重咳了两声:“郎君,住持晚经开始了,咱们是留宿,还是回府?”
这说的够明白的了吧?
再不明白,他就当皇帝这是存心在蔑佛了,在佛家庄重地上行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丢人啊!
幸亏下午没留住持在此谈经论法,否则让住持见着活生生的没节操帝,只怕住持的三观也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里面总算消停了,片刻门就打开了,皇帝怀里抱着沈如意,横了陈槐一眼,头也不回地就往寺外走。就这么一路抱下九十九级台阶,到了沈家宽敞的马车旁,他想将沈如意放马车上,却不料沈如意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就不松手。
沈万年派来保护沈如意的二十个士兵一大早就得了吩咐,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不叫他们不许出来。
如今眼瞅着沈家二姑娘月黑风高夜,和个贵族公子打扮的男子搂搂抱抱不成体统,有心出去,可又没得着吩咐,只能眼巴巴瞅着。丝毫没有察觉绕他们外圈另有一队人数在他们三倍以上的暗卫,保护着他们口中的fēng_liú浪荡子。
在寺庙约会,是要浪成什么样……
“你既然意志坚定想要进宫,朕就应下了,等朕下旨召你,你便入宫。今日你还是回侯府,好好养养伤。”萧衍无奈地拍拍沈如意的大腿。
“我今天就要和你一块儿进宫。”沈如意咬定青山不放松。
“我早一天晚一天进宫还是次要的,我要立刻进宫找出那个心怀鬼胎的锦衣卫。省得他日夜跟在你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手太防不胜防了。”
“你知道锦衣卫多少人吗?你今天进宫也见不到全部的人,你安心先养病吧……乖。”萧衍不由得叹息,沈如意得寸进尺的把戏已经玩儿的炉火纯青,他居然希望她能够按步就班听他的安排?
沈如意心里暗爽,皇帝的乖字一出口,不管他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都表示他的心不是那么艰不可摧,生生就要将她挡在外面。
她就是要趁热打铁,一来的确为了皇帝安全着想,早找到那个杀人凶手皇帝就更安全;二来她也是想趁着二人这气氛才有缓和,别又扯开距离,再见面时指不定皇帝又是个什么嘴脸。
就皇帝一时三变,下一次再见他摆出一副高僧的作派,无意于凡尘俗世的情感,她都信。
“我现在一刻也不想离开你,阿衍。”
萧衍能说他这小心脏让她糯糯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就乱了节奏么?
憋死也不会说啊。
他抱着沈如意的手臂一紧,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真麻烦。”然后顺脚就走到了他的马车旁,将她不废吹灰之力就放到了车厢里,轻拿轻放好像是个高级易碎的夜光杯。
都督府的这些个士兵这时候再也猫不住了,甭管这位沈二姑娘看上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