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贵妃想起了自己的侄女李咏絮……便忍不住开口问道:“臣妾的娘家侄女,真的不能为时儿侧室吗?”
雍正沉默了一会儿,“不是朕不顾及你的面子,而是弘时另一个侧福晋位置人选,朕已经有了。”
贤贵妃一愣,便问:“皇上看中了谁?”
“富昌第六女。”雍正淡淡道。
贤贵妃不禁愕然:“承恩公的女儿?!皇后娘娘的侄女?!”——贤贵妃心中不由泛起浓浓的不甘愿来,皇后的侄女,要夺取她亲侄女的位置,贤贵妃自然是不满居多。
“可是——那不是承恩公嫡出的女儿吗?若是做侧室……是否太委屈了些?”贤贵妃忍不住道,这可不同于勇毅公庶女,如何甘心屈居侧室?!
雍正冷笑了一声:“介时朕会赐婚,他们还敢抗旨不成?!”
贤贵妃踟蹰了一会儿,又问道:“可是因为皇后有意将承恩公女许给四贝勒,所以皇上才……”
雍正肃穆着面孔,“先帝时,一力塑造诸皇子平衡之局面,以至于朕如今清除都格外费力!朝堂上固然要平衡,可对诸子,朕并不赞同先帝的做法!!朕若有了属意之人,自然会为他铺平道路!!”
这话,虽然没有指名是谁。可却已经足够直白了!贤贵妃心脏扑通扑通地挑,虽然皇上的举动,很是看重和栽培她的儿子,可弘历的优越众人的表现,也着实叫贤贵妃隐隐觉得威胁。她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暗示她,几乎和直言告诉没什么区别了!皇上心中的人选,是时儿!
如此,贤贵妃也不再纠结于一个侧福晋之位了,时儿若真有那日,必然不会亏待了咏絮!
此事,尝菜太监已经将所有食物一一扎了银针,并品尝过。确认了无毒,躬身退到一侧。
贤贵妃轻轻舒了一口气,拿起那双用了多年的象牙箸,暗自叹了一口气。便夹起了一,送入口中……涩涩的味道……贤贵妃不由拧眉——该死的,皇后竟然将分量加到了如此之大!
贤贵妃暗想着,看样子只能少夹菜少吃些了……
待到放下碗筷之时,雍正蹙眉问道:“怎么?饭菜不合胃口?”
贤贵妃摇头笑了笑。“饭菜都很好,是臣妾自己没有食欲。”
雍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旁尚未动过的红枣燕窝羹,道:“再把这碗燕窝用了吧。”
吃燕窝,无须用象牙箸……贤贵妃暗想着,便笑着接了过来。
夜深十分,贤贵妃已回到偏殿歇息,刚换上一身素青软缎寝衣,便觉得身子乏匮、头晕目眩得厉害。
“娘娘!”宫女急忙搀扶住身子摇摇欲坠的贤贵妃,“您怎么了?”
徐一忠急忙道:“奴才这就去传太医!”
“别去!”贤贵妃忍着难受,急忙阻止道。“本宫没事……”——她自己心里早有准备。她搬进养心殿,必然激怒了皇后,加大了分量。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毒物发作上来,毒气攻心,其药性之烈却超乎了贤贵妃的意料,她只觉得天地旋转,身子仿佛不听使唤了一般,直直便软到在了床榻上。
雍正得知此事,已然怒不可遏,在永寿宫里。无可奈何也就罢了!可没想到竟然在养心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是中毒了!而且比以往中毒更重!!
此事已经不仅仅是触犯他底线了,更是叫雍正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侮辱!想也知道,就是今晚用膳的时候。李氏在她眼皮子底下再次摄入了鹤顶红毒!!可偏偏,桌子上的每一道菜都验毒、也有太监一一试毒,李氏最爱吃更是每一个都插过了银针!绝对是无毒的!可转眼,偏殿来报说,贤贵妃晕厥!!
雍正只看了一眼李氏那发青发绀的脸色,便晓得又是鹤顶红!可鹤顶红明明是只用银针便可检验出来的啊!为什么方才在饭桌上却检验不出来?!
雍正冷冷扫视殿中的人。问道:“贵妃回来之后,可还用过什么东西?!”
徐一忠忙道:“什么都不曾用,贵妃连口茶都没喝,便说身子不适,要歇息了。可没想到,随后就晕过去了!”
跪在拔步床下把脉的罗悌急忙道:“皇上,贵妃这次中毒不轻!加上之前几次淤积的毒素,只怕是要危及性命了!”
“什么?!”雍正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毒杀他的女人吗?!!!简直、简直无法无天!!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解毒!!”雍正怒不可遏,暴呵道。
罗悌颤颤巍巍道:“鹤顶红之毒徐缓缓图之,放能解毒啊!”
雍正瞪大了凤眸:“你的意思是贤贵妃必死无疑了吗?”
罗悌忙摇头道:“回万岁,眼下只有一个法子,便是金针渡穴,催吐!如此一来,贵妃吐出秽物,气味甚恶,难免冒犯圣驾,所以还请皇上……”
雍正气得恨不得一脚踹过去,“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废话?!还不快施针!再敢迟疑,朕先砍了你的脑袋!!”
罗悌的手一哆嗦,差点没把手里的金针给抖掉了,老院使不敢多说什么,急忙稳下心神,一针直直扎在贵妃喉间的廉泉穴,针入三分,轻轻旋转,却只见昏迷中的贵妃嘴巴张了张,只发出“呃呃”之声,隐冒臭气,却不见呕吐,罗悌暗叫一声不好,忙道:“皇上,贵妃昏迷太深,渡穴之法怕是不济事了!”
雍正怒道:“没用的庸医!!立刻另想法子!”
“这……”罗悌擦了擦冷汗,“法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