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世宁抹了把泪,道;“当时我们都在场,玉满楼、玉太傅和夫人都在,他说完,又跟玉太傅和夫人磕了头,求他们准许,玉满楼当时虽不说一句话,可我看得出,他也受了震动。玉珺,我是当真羡慕你,有一个男人对你这样死生不弃。感谢佛祖让你平安回来。若你当真出了事,善周哥哥可怎么办才好。”
玉珺也跟着红了眼眶,半晌说不出话来。两人齐齐看向马车外,郑思钊和李善周停止了争吵,李善周偏头正在听郑思钊说着什么。
郑世宁道:“如今李善周是个痴情种的名声已经在围场传遍了,圣上必定也有耳闻。我想圣上行事再荒唐,也不至于同自己的外甥争风吃醋!”
“也是……”玉珺心中隐隐觉得不安,郑世宁戳了戳她的腰,笑道:“别担心了。昨日善周哥哥当着大家的面跟你求亲,不就是为了昭告天下你是他的么?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老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福泽还在后头呢!”
“但愿如此!”玉珺喃喃道,这才想起来她所说的狼群,赶忙问道:“你说的狼群又是怎么回事?”
郑世宁奇怪多地看了两眼玉珺,这才觉察出不对来,细细说道:“你怎么总问这个?莫非你们昨日不是遇上狼群才落得悬崖?”
玉珺错愕地摇了摇头,郑世宁忙道:“怎么可能!昨日我们久等你们不回,林将军亲自带兵去找你们,听山上的村民说昨日山里有狼群出没,我们以为你们死定了。结果寻了许久没找到你们,却在崖底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林南蔷。”
“她没死?”玉珺眸色一沉,郑世宁摇头道:“算她命大,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竟然都摔不死她。那崖底是个深不见底的水潭,她落了水之后被冲到了潭边,恰好被搜救的官兵救了起来送到了林将军。那会我们不知道你和乌兰在何处,她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也是她告诉我们,你们遇上了狼群,三人都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她是这么说的?”玉珺冷笑不止,林南蔷最大的本事,怕就是编造一个又一个谎言了。一张巧嘴,吐出来的没一句真话!
“不只是她……”郑世宁迟疑道:“乌兰今天一早也醒过来了,她对我们说的,也是这样的。当然,她还不停地夸赞你,说若不是你周旋,她和林南蔷只怕早就死在豺狼之下。土默特部落一早让人送了谢礼到玉太傅的帐里,说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玉珺,你说你没遇上狼群,可为何他们二人口径却如此一致,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她们二人说这话,郑思钊和李善周爬上马车,正巧听到郑世宁问到这话,李善周吃了一惊,三人齐齐看向玉珺。玉珺本是气愤难当,听到乌兰部分时,顿时陷入了沉默。
昨日之事看起来简单,说起来却极其复杂。先是林南蔷想要一石二鸟将她们二人都害死在陷阱之中,阴差阳错,却变成了乌兰将她们拖倒了悬崖边,可到最后,终究还是她和乌兰将林南蔷推入了悬崖。三人互为受害者,也互为施害者,皇帝若是得知真相,要定她们的罪,她们谁也逃不了责罚。
“一会见了圣上,圣上必定问起昨夜之事,你还是早点告诉我们真相,才好及早商议对策!”李善周握住玉珺的手,投去鼓励的目光,“思钊和世宁不是外人,你不必有任何顾虑。”
“我晓得。”玉珺斟酌了片刻,把昨日入陷阱及掉入悬崖的全过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郑世宁原本还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到最后简直要拍案而起,怒骂道:“林南蔷当真是菩萨脸毒蝎心!打一开始她就想要害死你们二人,最后掉下悬崖,简直咎由自取!你那一下推得极好!你若不推她下去,她不知道还要怎么弄死你们!这只蝎子精,真真……善周哥哥,你真该杀了她,替玉珺报仇!”
“你说得轻巧!”郑思钊也是义愤难当,却颇感无奈:“林南蔷和乌兰在不同时间被救起,救起后更没见过面,他们何以口风能够这么一致?必定是她们被救起后,身边有人这样教她们说的!如今大局已定,玉小姐若是贸贸然出来说出真相,又有几人能信?”
胳膊拧不过两条大腿的道理玉珺未必不懂,她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李善周,李善周恰好也抬头看她,“玉珠儿,此事需得慎重才是,毕竟这件事牵扯到林将军还有各大部落。”
“那让玉珺白白吃这个亏么!”郑世宁愤愤道。李善周摇了摇头,“不会!他们欠玉珠儿的,我总会一点一点替她讨回来。只是眼下不是合适的时机。”
“我晓得的。”玉珺点头道。只恨她人微言轻,又让林南蔷占了先机,以林南蔷那张脸,再配上悲泣欲绝的神情,只怕谁看到都能认定了她才是受害者。再者说,她也不想害了乌兰。虽然她也曾恼怒乌兰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她下手,可是想到乌兰将来的前途,她觉得自己还是选择缄默为好。毕竟,人家往后可是皇帝的妃子,甚至还有可能是国母,将这样的敌人化为自己牢固的靠山,总归是没错的!
她虽这样想,毕竟不能明说,只带了些许不甘,咬牙道:“乌兰虽然曾经想要害我,可那不是她本意,她不过是误会我罢了,到最后也是她救了我。而林南蔷,我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终有一日,老天会替我收拾她!”
“不必等到将来了!”郑世宁幸灾乐祸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