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离开皇宫,冥落在宫门口与慕容真不期而遇。
又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方才在屋顶偷听的人,就是慕容真,他是专门在这里等冥落的。
见冥落来了,他就是笑着上前道:“四爷好雅兴,老夫从未想到,四爷居然喜欢妩儿这样的女孩子。还以为能入四爷眼的,也只有韩相千金那般温婉贤淑又美艳的女子。”
一听这话,冥落就明白了,慕容真就是方才偷听之人,何况他还穿着一身黑衣。
“慕容将军才是好雅兴,已经被革职禁足在将军府,居然也敢连夜外出,就不怕此事传到皇上的耳中,将军落得个畏罪潜逃或是企图杀人灭口的罪名吗?”
冥落不咸不淡的问着,而后就凝眸瞟向了慕容真。
他在等他的答案,更在探他的底细。
慕容真老狐狸一般的人,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只是微微一笑道:“四爷不会将我的事情,告知皇上。因为四爷更怕人知道,你对宁王妃有不轨之心。虽然我和妩儿断绝了父女关系,可她终究是我的女儿,那点脾气和性子我比谁都了解。如果事情真的闹到皇上面前,她绝对会以受害者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将一切过错都推给四爷你。”
冥落不是不信,却是不能在慕容真面前,万万不能表现出来。
这便是谈判的技巧,若是被对方看出,他所掌握的东西,能让你有所忌惮,那就注定在谈判后的合作中,你只有吃亏的份。
不动神色如冥落,只是坦然一笑道:“我相信妩儿绝不傻,所以也不会做这种傻事。”
“当日京师中,分明就是她不甘寂寞,背弃太子,与人私通。事情闹大了,在皇上与皇后面前,她偏偏要说是为人所害,若非老夫手上有证据,险些就要被她害得慕容家上下都丢了性命。这可是前车之鉴,四爷就不怕吗?”
慕容真颇有些无良的信口开河着,胡诌起了当日的事情。
冥落原本是和颜悦色的站在当场,听到此言,登时就是变了脸色,“慕容将军是欺我常年寺中礼佛,不问世事吗?你找去陷害自己女儿的cǎi_huā大盗我还见过,现在你就敢在我面前这般的信口雌黄了吗?看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不能信了。”
说着,他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冷魅的笑意,“像你这样的父亲,真还不如不要。无怪乎那日妩儿会在御花园中那般折辱你,日后我娶了妩儿,自然是要替她出上一口气。我想,我和慕容将军应该是无话可谈了,我们之间没有合作的理由,更没有合作的意义。还是互相为对方保守着秘密,各自安好吧。”
亲身体悟到了冥落的厉害,慕容真却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是朝廷的官员,跟是一个商人。
他要投资的正是皇子,他必须有眼光在夺位之战中,看出哪一位皇子有机会登基为帝,他要在那位皇子登基前,就抛出橄榄枝,以保有慕容家的一世荣华。
哪怕他早已看准了太子,却不妨碍他再向别人抛出橄榄枝,因为他确实能给冥落他想要的东西。
淡然若方才那般,慕容真的脸上,似乎更多了几分胸有成竹之色。
“我记得方才你和妩儿聊天时,曾经说过,你们之间有三件事的约定。看来她是没少刁难你,你想得到她,还需要花上不少的功夫。若是老夫能帮你轻松得到了她呢?”
慕容真这般提议着,冥落就是眉毛一挑,“哦?慕容大将军还能操控已经和你决裂,和慕容家断绝往来的女儿吗?”
慕容真微微点头,“请四爷借一步说话。”
冥落如他所言,向前走了一步,就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了那一句,颇有几分让人心惊动魄的话。
“什么?”
冥落很是不想信的问着,慕容真却十分认真肯定的点头,“老夫一直都不是一个走极端的人,从未想过百分百的投靠皇后,所以当年才会有此一举。”
说着,他话锋一转就是道:“四爷当知道,老夫是完全没必要监视那个丫头的,因为她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威慑力,我连夜而来,不过是因为今夜慕容将军府遭了贼。那贼的目标就是…”
慕容真用沉默代替了那个名字,而后就是丢给了冥落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继续道:“老夫的姨娘赵氏看清楚了那贼人的脸,有和妩儿脸上一样的疤痕,再加上那贼的目标,所以老夫怀疑今夜的贼,就是妩儿无疑。而且她在逃走时,被将军府的箭矢射伤了手臂。”
他这般陈述着,冥落就是摇头,“那如此说来,便不是妩儿了。她若是手臂受伤,如能能在浴桶中泡那么久。”
“老夫想,她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故意等在浴桶里等老夫的。试想,这大半夜的,谁会破明奇妙的来洗澡。她这巴不得证明自己手上没受伤的心,也太过于迫切了几分吧?若她安安稳稳的睡在床上,老夫倒还能相信她不是今夜闯将军府的人。只可惜这样,实在物极必反,惹人怀疑。”
说到此间,慕容真看到了冥落眼中,闪过的那变幻万千的神色,就是当场一挥手道:“不过这件事情并不重要,不管今夜来的贼人是不是她,老夫手里那人,都会让她乖乖的听老夫的话。将来老夫让她跟着四爷你,也绝不是难事,不是吗?”
冥落沉吟着点头,“那么请将军直言,究竟需要我做什么,我相信将军绝不会轻易施恩于在下。”
事情切入到了正题,慕容真神色一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