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英闷哼了一声,表达了对妩儿那番话的不满后,就是略带质问的开口问道:“六弟妹在宁王府中,也是主事之人,不知道对于发生的惨案,可有什么看法?”
“唉。”
妩儿颇有几分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就是道:“那当真是惨啊,那么多条人命,竟尽数被害死在暗室中。”
她连连摇头,叹惋不已的说着,而后就是倏然的抬头,半斜眼的瞟向了冥英,“不知太子殿下你问这个做什么?世人对惨案的看法基本上都是这般,莫不是太子殿下怀疑妩儿会幸灾乐祸,所以才要问上一问?”
她的牙尖嘴利是冥英早已领略过的,也不与她计较,就只是循着方才的话题,进行更深入的探讨,“弟妹多心了,本宫并未怀疑你。只是希望六弟妹你看在那一百余人死得惨的份上,仔细想想,究竟是什么人对他们下了毒手,也好给四弟前往塞北办案,提供些线索。”
妩儿怔怔的看了冥英有一会才道:“太子殿下难到我了,我怎会知道是什么人做下这等歹毒之事?”
听得她这话,冥英的嘴角,就狠狠的牵动了一下,牵扯出了一抹冷笑来,“六弟妹可想仔细了,当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他的话语中,早已全然是那质问的口吻,一身图龙密纹的锦服也因为他说话口吻的改变,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我怎么可能知道?”被他这样追问着,妩儿有些的恼了。
从开始到现在,冥英问的这几句话,听起来都跟废话没什么区别。
但冥英心里却清楚的很,上书房中,被父皇再三询问,是否是塞北宁王府惨案的幕后主使,定然是有人在父皇面前进了谗言,否则他老人家又怎会怀疑自己?
思来想去,能让父皇莫名怀疑到自己头上的,除了那日在父皇面前禀告宁王府惨案一事的烈风外,断然再无旁人。
烈风可是听命于妩儿的,想来定是这个女人,不安好心的让烈风这般挑唆,让父皇这般猜疑自己。
冥英今日此来,就是想要警告妩儿,若是没有证据,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对他而言,负责查案的四弟冥落也在此,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一桩,也提醒提醒这个暂且得志的弟弟,别怀疑错了人,打错了主意,走错了路。
见妩儿再三强调她什么都不知道,冥英就换了种问法:“那么六弟妹可有什么怀疑的对象,也好此刻说来给四弟听听,也不至于让他办案时,摸不着头脑?”
“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当真是让妩儿有些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四爷去办案,自然是要到了塞北宁王府勘察现场,寻找凶徒留下的蛛丝马迹。我无凭无据说出来的话,与信口开河无疑,怎可能有助于四爷办案。太子殿下,你大概是太过于忧心罗侧妃姐姐了。其实我觉得太子殿下倒是不必担心,此刻只管多去陪陪罗姐姐就好。女人嘛,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然是希望她的夫君多花些时间陪陪她了。”
说着,妩儿就是下了逐客令,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太子殿下请回吧,这些没头没尾的问题,妩儿实在无法回答。何况你我毕竟曾经有过一段婚约,眼下又是敏感时期,你若是在我这久待不走,只怕非但罗姐姐会误会你我,只怕满朝文武也都会怀疑太子殿下你此来,说些有的没的,究竟意欲何为。”
冥英在心里暗暗的骂了开来,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要事情和妩儿有关,就没有成功过。
今天他来,分明是想警告这个女人别乱说话,可到头来被警告的人,居然是自己。
再细细想一下,既然她这般三缄其口,表示是什么都不知道,想来那惨案的事情,她必然不敢再妄自诽谤自己。
也罢,来的目的算是达成了,又何必再和这个丑女人纠缠着,让自己不痛快。
这般想着,冥英的面色就是缓和了几分,嘴角也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拍了拍冥落的肩头,他沉声道:“四弟,你嫂子的事就拜托你了。做大哥只希望你能尽快找出凶手,能早一日惩戒那凶手,你嫂子就能早一日安心养胎。”
“太子哥哥放心,弟弟我定然竭尽所能,以最快的速度查明真相。”
冥落恭敬的说着,就是亲自送了冥英离开了这一处宫苑。
他再返回时,就见到妩儿面色惨白的站在哪里。
她捂着右手的手臂,却仍能让人清楚的看到,有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流出。
“昨夜闯将军府的人,果然是你。”
冥落这般叹着,就是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十分不客气的撕开了妩儿手臂上的衣服,就是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瓷瓶,“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你忍着点疼。”
说着,他就将那褐白色的药粉,撒了不少在妩儿手臂的伤口处,而后又取出了随身携带的纱布,替小女人包扎了伤口。
见血止住了,妩儿面色好看了几分,他就直接将那瓷瓶塞进了她的手里,“昨晚我见过慕容真了,说实在话,我是根本不希望昨夜闯将军府的人是你。但我还是为了以防万一,预备下了这药。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给你用这药的,倒不是它有多珍贵,只是我不希望你受伤,仅此而已。”
他十分深情的说着,这话大概会说动无数少女的放心,妩儿的心思却不在此间,“你们怎么会见面?”
“昨夜屋顶偷听你我二人谈话的,正是慕容真。”
冥落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