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那男人颇有几分惊愕的问着。
风婆婆冷冷的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了一抹嘲弄之色。
“寻乌,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说你,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当面那个遇到事情,就只会流着鼻涕眼泪跟在我身后走的小男孩。”
她不屑的嘲笑着他,转而神色变得认真严肃了起来,“你当知道修行蛊术有正邪之分,你已走错了路,再不回头就真的回不了头了。念在你我往昔的情分上,我再最后劝你一次。只要你回头,你妩儿之能可以彻底将你已然走上邪路的蛊术扭转过来。到那时。你的蛊术得到净化,必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风婆婆在劝,她自是好心也是念旧情的相劝。只可惜寻乌丝毫不为所动,甚至神色变得有些的狰狞了起来。
“你给我闭嘴。”寻乌动怒。
他怎会听信这样的话。在他看来,所谓的正道不过是无稽之谈。
如果正真的代表了一切,为何寻着正途走会永远低人一头,为何修习蛊术的进镜永远是那么的慢。
他从小修习蛊术,已成为一代高手为己任,却不曾想他年过半百的年纪,却败给了一个不及弱冠之年的少年。
那一站的失败,颠覆了他的三观。从此,他再也不信正邪之说,毅然决然投身邪道,修为飙升,获得了今日所有的成就。
在他看来,风婆婆的一言一行,绝非为了导他向善。
相反,可以肯定的是风婆婆如此这般说,绝对是为了骗他放弃此刻所有的修为。
他若放弃了修为成为废人,那么风婆婆也将不再受他的掌控。
想到了这些,寻乌眼中的恨意愈发的浓郁了几分。
他毫不留情的再一次出手,击在了风婆婆的身上,“老姐姐,你还是说实话吧,你这把老骨头经不起任何的折腾。告诉我,妩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风婆婆的嘴角浮起了一抹残忍至极的笑意,“寻乌,我说过,你太嫩,还不行事。既然你想知道,我便说与你听。解药是我求祖师叔调配的,同样我也要求祖师叔在解药中加入了一味能够让人前尘尽忘的草药。你该知道,成为我苗疆祭司神女只是踏足修行蛊术的第一步,她所要走的修行之路,是要断绝所有恩怨情仇的。对于一个从小就在无欲无求的严苛要求下成长的人来说,这都绝非易事,何况妩儿是自小生活在纷繁尘世的人。”
这一瞬间,寻乌恍然。难怪妩儿只是天赋的压制被解除,在蛊术一道的修行上就有了如此之大的成就。
原来是风婆婆为她创造了最完美的修行条件。
“前尘尽忘,你可很够狠的。”
深想了几分,倒吸了一口凉气,寻乌不得不佩服的叹着。
若论狠,只怕谁都比不过这风婆婆。
妩儿忘掉了过去,同样也忘掉了风婆婆。
这也就意味着风婆婆曾经为妩儿所做的一切,都将随着妩儿的失忆被彻底的掩埋。
她亲手将妩儿推向了苗疆的高峰,却甘愿舍弃一切。
寻乌知道,他绝没有这份狠劲可以做到这一点。
在心里暗暗的叹息着,寻乌的眼中却不再闪烁着那蚀骨的恨意。相反,所有的恨意在一瞬间化作了强烈的yù_wàng。
妩儿若不曾前尘尽忘,也许那还不是他的机会。
可她什么都忘记了,不就是一张可以任凭自己随意书写的白纸吗?
他动起了心思,风婆婆冷笑,“没有用的。”
她将他彻底看穿了说着,随即便是挣扎着爬了起身,傲然而立于当场。
“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以她的聪明绝顶也绝非你可以掌控的。你知道吗?她最恨的便是旁人欺骗她利用她,所以你只要敢动一点点这样的心思,哪怕你得到了好处,你也会千百倍的付出惨痛代价。”
风婆婆已然不再劝诫他什么,凡事再一不再二。
她劝了他两次,他也动手伤了她两次。
所谓的姐弟情分,已然在那一刻彻底的断了。
此刻风婆婆说这些话,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坐等看好戏的意味。
寻乌不傻,他听得出那对方话中不善的意味。
冷哼一声,他拂袖将风婆婆震回牢笼之中,转身离去。
塞北宁王府旧址。
妩儿微微沉吟着站在当场,她观察着周遭的一切,试图以自己的力量去探寻此地过去发生的事情。
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失败了。
她什么都没有探寻到,有的只是那被拘禁蛊灵所做的恶事。
最后一声轻叹,妩儿转身。
她可以肯定,在这里,她什么也得不到。
此刻,已有不少人都聚集在了宁王府旧址外相对安全的地方。
他们都以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那一身白衣的女子。
她真的很美,绝世的容貌配上那有些清冷的眸光,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那般的风华绝代,不容亵渎。
她是如同神女一般的人。
然而这样一个女子,竟做出去闯宁王府旧址的决定。
没有人能够理解,却都禁不住的去多看这女子两眼。
缓缓的,妩儿转身,飘然离开了宁王府的旧址。
她居然活着走出来了。
她竟然没有疯。
妩儿的出现,让围观之人都纷纷发出了感叹。
妩儿淡淡看了一眼围聚在外之人,她拂袖一挥,一抹幽兰色的光芒将宁王府旧址笼罩。
足足半个小时候,黑色的迷雾散尽,天地间出现了一片清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