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双目圆睁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他胸膛被那锋利的箭矢贯穿,心跳已然静止。
生命从他的身上流逝,他的嘴角有鲜血渗出,在生命即将消亡的那一刻,他口中费力的吐出了这样的话语,他嘶声的咒骂着,“你这个毒妇,好歹毒的心肠,你不得好死。”
妩儿淡淡然的站在当场,松开了握着箭矢的手,抬脚踹去,将罗成一脚踹倒在地。
他大大的吐了一口血,试图留下什么证据,却终究难以与即将逝去的性命想对抗,头一歪死不瞑目的死在了当场。
微微抬头,很有些同情的看着罗成身后站着的百余侍卫。
此刻,他们虽然中了她的入梦甜香,陷入了美妙梦境中。可他们还呼吸,还活着。
但也只能再多活上这一时三刻了,因为他们都是罗成的人,纵是没有做过任何伤害焰萧和妩儿的事情,可因为站错了队伍,也终究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中没有哪一个是太子派来的细作,没有哪一个是皇上的暗探,又或是其他皇子的亲信。
不愿意见到这样残忍的杀戮,妩儿微微转身,将这如同刽子手一般屠杀交给了焰萧去做。
焰萧从不惧杀人,但也觉得这些人死得冤枉,终是没有挥动手中的宝刀,如同战场上收割人性命那般,一个个砍下他们所有人的头颅。
随手一扬,洒了一包剧毒的毒粉,亲眼见证着所有侍卫都的脸上,都溢满了黑气,最后毫无痛苦的倒在地上,了结了性命,才安下心来。
缓步走上前,来到吴越面前,焰萧再三拱手道:“要连累先生从此再不能以本来身份活在世间了。”
妩儿一怔,倏然的回头,“焰萧,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他没有解释,只是笑了笑,而后从暗室中搬出了一具生前服用了易容药物,容貌已然彻底改变成吴越模样的死尸,摆在了罗成身旁。
他的死状几乎与罗成一致,都是身体要害部位中箭而亡。
妩儿心中有万千的话语要问,焰萧却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只是道:“咱们一起送吴先生离开吧。”
天黑了,吴越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离开王府。
他身上带着新的身份文牒,以一来自大金王朝的教书先生身份,通过了塞北守边官员的盘问,离开了云朝国,去了大金王朝。
送走了吴越,一路返回王府,焰萧都似乎在刻意避开妩儿那般,总是顾左右而言其他,不许妩儿问起为何不按计划行事,要让设计吴先生一起遇害。
终于,回到了王府,回到了那间隐秘的书房,毋须妩儿开口,焰萧就直言道:“对不起,我擅自做主了。”
他的嗓音竟是那样的沙哑,他很是愧疚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终是连连叹息道:“近来,帝都传出消息,我愈发的可以肯定,觊觎皇位的人,除了我和太子,一定还有第三方势力。这是个危险的信号,也在我的预料之外,所以我决定亲赴帝都,一探究竟。”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封自己潦草的书信,书信末尾处有吴越的签名,还有来自大内的印章。
“所以,你要为吴先生设计假死,你要凭着这书信,让皇上相信此事就是太子所为,而吴越担负着保护宁王的职责,一定是在事发前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写了这样一封绝笔信交给烈风,让他一定要保护你周全,若先生有个三长两短,就立刻带你回京,请求皇上做主。而事情查下去的结果就是太子必然获罪失势,而太子一旦完蛋,我们所怀疑的第三方势力必然不会再躲在暗处,会积极的树立在朝中的威信。到时候,依旧是敌在明,我们在暗,我们的胜算会很大是吗?”
妩儿问着,她的聪慧让她足以在瞬间了然所有的事情。
焰萧点头,“正是如此。我会戴上人皮面具,以医无心的容貌出现在帝都,然后一点点将帝都中的各方势力都摆平。否则贸然起兵,只会成为旁人登上皇位的垫脚石。”
妩儿的眸子中闪过了一抹凄然之色,“可是我,不在你的计划之中,你不想带我去帝都,这个险你要自己冒,是吗?”
他沉默了,有的时候沉默就是默认。
妩儿摇头,“你说谎,你骗我。你根本就不是为了保证什么敌在明,我在暗的有利状况。你去帝都,就是想走一条捷径,想以最快的速度夺下皇位。你是怕我性命无多,在我死前,不能为我出气,不能为我复仇。”
小女人含泪说着,她摇头,“发现第三方势力的你,根本就可以选择隐忍。你在塞北多年,虽然你从未说过,你手下有多少兵马,有多少死士。但我却知道,一定不在少数。何况若你起兵,大金王朝亦会支持,你大可以等到太子和那位一直躲在暗处的皇子斗个两败俱伤时再出手。那时远比现在的胜算大。你分明是放弃了一条平坦的路不走,偏偏要走荆棘小径。我是说过,时日无多,希望夙愿得偿。可我更想你我安好,不想你为了加快太子和那位皇子的斗争,为了把水搅浑,把自己搭进去。”
怅然叹息,焰萧一把搂住在了啜泣不已的小女人。
他承认,她都说对了,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他原本就是想隔山观虎斗,等他们斗得差不多了,再出手率军一举攻破皇城,成为名正言顺的新帝,甚至他还想好好隐藏,隐藏到皇帝驾崩。
可那日听闻妩儿说她早已中毒,至今没有解毒之法,甚至性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