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捉人的侍卫一顿,看向河间候,等待他的示下。
河间候是不认得少施名医的,眉心一蹙,让人把他押到一边。
少施行医虽然不安,但还是很配合。
抓住了少施行医,老侯爷走到李宝库的面前,指着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谢佳通道:“你做的好事?”
李宝库陪笑道:“祖父,我们是同窗,开个玩笑而已。”
河间候气得胡子直抖,上去就是一大撇子:“开玩笑动刀子的吗?”
把李宝库打落了一颗牙齿。
李宝库晕头转向没站稳坐在地上,吓得附近的谢佳通一声尖叫。
林孝珏这时候才带李成俊和周敬之走过来,她把谢佳通轻轻扶起来放到自己的身后。
李成俊忙小声问着谢佳通哪里受伤了没有,上下检查她的伤口。
林孝珏这边已经跟河间候对上,林孝珏礼貌的福了福身:“老侯爷好久不见,晚辈给您问安。”
河间候十分过意不去,回了一礼道:“小姐太过客气,我在家中打拳,要不是小姐派人叫我过来,我还不知道这个小畜生这样大胆妄为,竟然连自己的同窗都欺负。”
“其实也不止是同窗。”林孝珏轻轻的道;“稍微有些姿色的男子都逃不过世孙大人的眼睛,欺负别人和欺负同窗都一样恶劣,那些男孩子受了欺负还不敢声张,一来没面子,二来是畏惧老侯爷和太妃的威名。”
林孝珏说话绵里藏针,让知道自己孙子是什么货色的河间候无地自容。
他连连告罪;“是我管教不严,让这个畜生为非作歹,小姐责骂的是。”
林孝珏道:“我当老侯爷是恩人,所以话就直说了,我确实觉得您治家不严,纵容子孙,若不及时改正,恐怕要贻害无穷。”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个家族的覆灭往往都是因为子弟不肖引起的。
河间候涨红了老脸:“是,是,小姐说的没错。”
祖父这样给一个小丫头教训,还伏低做小的样子,让李宝库这样每天被人恭维的公子哥怎么接受?
他拍着屁股上的灰尘站起来;“林结巴你算老几,敢指责我祖父。”
林孝珏沉思一下,摆着手,比划出一个八字;“我在林家算老五,现在是老八,我还是喜欢姓周。”
她这样一本正经回答别人的愤怒,让李成俊几个不了解她的人忍俊不禁,连备受惊吓的谢佳通都露出了笑脸。
李宝库气得跳脚:“小爷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我算老八。”林孝珏依然认真,面色不虞,好像李宝库在质疑她的人品一样。
李宝库呸了她一声;“我祖父不跟你一般见识那是他人好,我可不怕你。”
林孝珏双眉微挑。
这时河间候不由分说踹了李宝库一脚,又把李宝库踹趴下了:“所以你比我还厉害是不是?”
李宝库抢个狗吃屎,鼻子都撞出血,摸了一把,吓的哇哇大叫:“祖父,我流血了。”
流血才能保住命,河间候又是一脚:“你个小畜生,还有脸求饶。”
人家也没求饶。
林孝珏见河间候打自家孙子打的不亦乐乎,也不阻止,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让他老人家动动筋骨对身体也好。
河间候又踢了李宝库两脚,踢到肋骨上,早年河间候也是跟太祖打过仗的,打人十分在行。
最后一下李宝库疼的冷汗直流,都没喊出声。
林孝珏竖起大拇指道;“老侯爷宝刀未老,真是好身手。”
这实在没什么好夸的。
众人:“……”
河间候听林孝珏阴阳怪气也不恼,谁让孙子真不争气,再次跟林孝珏客套的道歉:“真是对不住,让这畜生做出这样没脸的事,小姐您说怎么办吧,我都听你的,就算是打死他我也不心疼。”
刘承俊和谢佳通听了惊讶的看着周敬之,目光中都得带着询问,那意思是这位河间候怎么这么敬重你姐,孙子都排不上号了。
到现在他们要再猜不出河间候的身份就不要在京城混了,但是真猜不到林孝珏的地位有这么高。
周敬之对二人做了一个我也不知道表情,心里想的是我姐嘛,那能跟别人家姐一样吗?牛逼着呢。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对林孝珏心悦诚服了。
林孝珏认真的思考着河间候的问题,抬起头肃然道:“我知道老侯爷是热心人,可您这孙子今日做出的事实在太令人气愤,您看把我弟弟打的。”
说着把周敬之从身后拎出来。
周敬之被打的不轻,她一动浑身骨头都疼,像杀猪一般尖叫,真不是装的。
老侯爷让他叫的心里直哆嗦,很是不好意的看着林孝珏:“你说说,这畜生怎么惹这么大的事。”
但他一个劲的道歉就是不肯说怎么发落李宝库。
林孝珏又把谢佳通拉出来:“余姚谢家的,差点让李世子给侮辱了,您看把这孩子吓的。”
河间候见白白净净的少年衣衫不整目光怯懦的看着他,气得心肝发颤,心想这个畜生怎么这么不分好歹,惹了不该惹的麻烦,余姚谢家是百年世家,子孙多是读书人,根深叶茂,如果参他一本治家不严之罪,真够他喝一壶的了,主要老脸没地方搁。
他心想孙子今日想全身而退恐怕是不行,若是不给周家和谢家一个交代,怕这周小姐翻脸不认人。
他老脸一沉,对身边护卫道:“把世子拖下去重打一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