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目光变得迷茫起来:“因为每个人,都需要理解,哪怕坚强如我,也一样。”
完了小姐,又犯癔症了,兰君垣砰砰乱跳的小心肝因为林孝珏的目光一下子从惴惴不安变成了刺痛难忍。
第二日天刚破晓,义军向发动首功,主战地南城,王仕鹏积极准备迎战。义军扶梯石弓全然用不上,三鼓过后铩羽而归,损失一千余人。
义军撤后,王仕鹏带领手下重臣围着大长木桌召开胜利大会。全民总结获胜的经验。
他眼前是一张江西城外的地势图,点着地图他道:“东门进攻的话,地势太高,他们一来目标很明显,就给我狠狠的打就行。南门他们驻扎了大营,显然这里是总攻的地点。”逐个城门指给重臣们看:“剩下的就是西门和北门,西门那么小,随便派个几千人就能挡住万人,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北门靠山路,行军难走至极,他们若想从那边进攻,累就先累死几个了。所以防卫的重点全部放在南门,只要把南门守住了。早晚耗死他们。”
重臣们听了大哥的解释,脸上个个都洋溢着兴奋的潮红。
有一个脚踩在桌子上,粗着嗓子嚎道:“那个兰君垣没有军饷军备,都是抢我们用过的,我看不出十天,他就得断粮,到时候不用他来攻,我们先把他灭了。”
有理智一点的人提出发对意见:“兰君垣虽然没有军备,但他后方是江南等地,都不在我等控制之内。万一进攻的时候援兵到了怎么办?我看我们还是不能出城。”
“不出城难道困死在江西?”
“现在城里有瘟疫,有的士兵感染了,贸贸然出兵兵力不强,到时候全军覆没怎么办?”
“那总不能坐以待毙?”
“那也不能意气用事”
“……”
十几个人分成两伙。各执一词,为前进还是死守吵了起来。
王仕鹏听得耳朵鼓噪,一抬手大喊一声:“都给我闭嘴。”他喊道,四周当即静悄悄起来。
王仕鹏接着道:“我们当然不能满足于眼前这点功绩,开祖皇帝当年也就是个农夫,他才占了多大快地。现在江山不也是他家的吗?我们并不比他差,论智谋比他还要强很多呢。所以天下是要打的,但眼前的危机也要解除,什么狗屁瘟疫,我们城里只是缺个摇铃窜巷的而已,一个下贱营生的人还不好找吗?”
有人小声嘀咕:“湖口镇那个女神医当时也说好掳来,最后还不是不知去向。”
飕飕飕,十几个人的眼睛都看向他。
王仕鹏不轻不重的一敲桌子,骂道:“你小子给老子精神点,净说些没出息的话,一个大夫而已,湖口镇没有,曹家口那里不是有一老一少父女俩吗?人家也能治瘟疫,快快去把人找来,这次别给我耽误了。”
继湖口镇之后,曹家口那边的瘟疫也得到了控制,外面的探子得到的消息是有一个五十几岁的老者,带着十六七岁的女儿在行医,医术了得。
既然有了方案,十几个人也就不吵了,王仕鹏吩咐下去,很快有士兵乔装成百姓,从北门出发躲过义军大营的监视去往曹家口,为了以防万一,这次去的人不止两个,是一小队人。
兰君垣首攻战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义军大营,估计附近的城镇也都知道了。
方景奎坐在营帐中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他吃着开胃小甜点还能哼着小曲,有人陪他接着闷。
“世子爷战败,太守您是怎么想的?”
刚欲表态却闭了嘴,忽然方景奎吐出一根茶叶梗,将甜点砸在一个侍女的脸上。
“怎么还有茶叶梗?你们想谋害本大人是不是?”
侍女战战兢兢的低下头:“奴婢不敢,这是清茶口味的。”
“滚。”方景奎将一盘子小甜点全都仍在那侍女的胸前,那侍女却不敢躲,砸在她身上,能听见结实的瓷盘与人体的撞击声,闷闷的。
随即瓷盘落地,混着点心的碎渣,散了一地,那侍女忙跪下去收拾。
方景奎发泄一通,这才侧过头指着侍女对问他的男人道:“女人,贱人也 。”
那人连连点头称是。
方景奎满意的笑了,神色又恢复到方才的惬意,他问道:“你方才问我什么?怎么想君垣的事啊?”呵呵一笑,十分不屑。
“乳臭未干的晚辈后生,还想挑大梁做主帅,有他求我的一天。”
那人想了想道:“他手中兵力不少,大人不如要过来,眼下江西城虽然易守难攻,但有瘟疫在,敌军也不敢轻举妄动,不如我们夺下军权夺下城,也好给朝廷一个交代啊。”
方景奎冷哼:“我才不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要是想打仗本大人当时就不走了。”他摆摆手不耐烦的道:“什么守城攻城的,本大人我没那个心思。”
“可……可。”那人纠结一下,还是说出自己的见解:“看咱们也不能一直留在这啊,昨晚有人探了咱们的底,我才想是世子爷干的,我怕他新生奸计,用咱们的人力物力去向朝廷邀功。”
方景奎一直笑,最后哈哈大笑。
那人不明白他为何发笑,很奇怪的看着他。
方景奎渐渐收敛起笑意,眼睛一斜阴鸷的看着那人,他道:“我这个外甥,自小心思就极重,他会探我的虚实都在我意料之中,换句话说我故意让他知道我有火器的。”对,他们最大的秘密就是有一批先进的火器,本来是用来自保的,可不是用来攻城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