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对方才要打她的莫名新娘子嗤之以鼻,现在又听婆子问这蠢话,撇嘴道:“老爷叫你还不合规矩?那谁叫你符合规矩?你爱来不来,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通知过你们说着朝林孝瑜示威似的一斜眼睛,然后施施然甩着帕子迈出门槛。
婆子看向林孝瑜。
林孝瑜气的胸腹起伏面色潮红,道:“这样一个贱人也敢给我脸色看。”
婆子小声劝道:“小姐咱们忍过这一晚就没事了,我先过去回话,您千万记得二夫人的叮咛,不可鲁莽。”
林孝瑜可能还在生桃花的气,撇过头一哼,也没嘱咐她什么,就不说话了。
那婆子心中叹息一声,跟春景等人叮嘱一番让她们好好照顾林孝瑜,就再也不敢给桃花拿到,跟了桃花去了。
于此同时,京城的另一端,东华大街上,一群官兵手持刀枪把守在大街一头,无数愤怒的百姓站在他们对立面,双方正在对峙。
“你们凭什么要拆我们的房子?这都是我们祖上留下来的产业。”
官兵那一头有个长得五大三粗的,肥头大脸上还长了一颗痣的长官领头回话,他用枪头吓唬着众人不要靠近他,道:“你们这些人得罪了神灵,房子总起火,给附近百姓带来了灾难,现在官府要把烧了的房子拆除,至于已经烧成灰了的,官府要收回地皮,你们也不可以继续加盖。”
百姓七吵八嚷的,但无非一句话出现的次数最多:“可我们有房地契,这地皮是我们的。”
那长官骂道:“都嚷嚷个屁,没有太祖把蒙古鞑子赶走。你们能有什么?现在官府要征用这些地皮,你们赶紧搬走离开,别让老子动手。”
可蒙古鞑子被赶走,大家的祖宗也出过力啊,一提道太祖,有些人安静下来,但一些人还是不甘心。嚷嚷道:“我们有房地契。你们不能说征用就征用,而且我们的房子起码价值千两,你们就给一百两算怎么回事?这价钱我们不卖。你们这是强买强卖。”
“给你脸了给你脸了是不是?”长官越过一排人的肩头,枪头指着一个儒者打扮的中年男子道:“就你最大声,给你一百两还嫌少?按照律法,你们房屋焚毁。这里是东华大街,半年之内不再另起房屋的话。地皮官府就要收回,给你一百两还嫌少,我看你这人尖嘴猴腮的就不像好人,贪得无厌。”
律法是有规定。闹市地皮不能空置,可这些人有的地皮上还有房子,有的也打算再盖。但是官府都不给机会啊。
而且本来价值几千两的商铺,官府一百两就要收回。谁能同意。
百姓又嚷嚷起来了。
那长官手一挥,顿时守着的官兵全然端起刀枪,好像下一步谁再敢起哄,他们就要开始杀人了。
百姓们自古是怕官的,尤其是官兵,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闹事,被这一吓唬,当即又老实了过半人的人。
长官见还有一些人低声嗡嗡,更多人是仇视的看着他们,笑着瞪大了小眼睛,粗声道:“别说咱们官府不讲道理,老子给你们三天时间,这三天该画押的画押,改搬走的搬走,不然老子手下的兄弟可就要动手清人了。”
本来就是恶霸,给别人三天时间逼迫别人背井离乡,好像还是给别人莫大的恩惠一样。
百姓们瞪着他,敢怒不敢言,但也都不散。
“持续多久了?”林孝珏和福宛从东华大街另一头走来,林孝珏身后跟着王再生,她们前方不远处就是人群聚集的地方,看见这样的场景,林孝珏问王再生
王再生本来是去周家找林孝珏的,周府的管家说一早就有一位小姐给自家小姐接走了,王再生就想到了程秋砚的病,于是到了程府,程府的人有说大夫去了陈府。
王再生又找到陈府,但陈府正在办喜事,他空着手进不去,便在侧门干着急。
好在后来林孝珏跟福宛都出来了,在林孝珏要上福宛马车的时候,王再生截住了她,并禀告了东华大街的事。
林孝珏本不想让福宛跟着担心,但福宛坚持要来看,于是他们三个就一起来了。
王再生回答林孝珏的问题道:“从午时开始就这么对着呢,已经小半天了。”
林孝珏见夕阳偏西,午时的时候,她还在戏班后台化妆,贪玩真的耽误事啊,她心中感叹一声,然后道:“依照你的看法,这些官兵会动手打老百姓吗?”
福宛已气到脸红耳赤,道:“他们难道还想动手,没有王法了吗?”
王再生看了一眼福宛没有说话,林孝珏领会其意思,侧头问福宛:“依照郡主的意思,您要,怎么做?”
福宛道:“报官,让我皇伯父把这些害群之马全都砍了。”
林孝珏笑道:“这些人就是官兵,那郡主要找谁去告呢?”
福宛脸色一黑:“难道这世上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实在不行,让我爹直接告诉皇伯父。”
林孝珏道:“敢如此枉为的,来头都不小,要扳倒他们,可是要讲究实际,证据的,不然,他们现在,都没出面,最后往小兵身上,一推,都推得干干净净,而王爷,向来不问,政事,突然插手这样的事,百姓感不感谢他,我不知道,但大臣们,一定会对他有所,猜忌。”
福宛知道林孝珏是有话没直说,不光是大臣,他皇伯父也会对他父亲有所猜忌,皇上就是靖难出身,皇亲国戚名声太好,他肯定是不会喜欢的。
福宛攥着拳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