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到门口,她几乎立刻便苦了脸,遥遥看向远处那人头颤动的地方,终究是叹了一口气,走了上去。
还是有很多人围在营帐外,看来,是诊治工作还没结束。
凌雪雁再过去的时候,那些个兵士看向她的眸光有些火辣辣的。
可能是因为里面那样的情形实在是一件太过于不光彩的事儿,尤其她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公主身份已经来过一次吐了,现在又再来,也就无怪乎这些人异样的眼光了。
凌雪雁深吸了口气,到底是心有余悸之前的情形,她这会儿遥遥站在那里半响没动。
万俟琛就在营帐之内,她是知道的,因为刚刚她去的时候,他就在。
而这会儿,她离开也没多久,他的那个随身护卫还在门口呢,所以,他定然还在里面。
但是想起昨夜的事情,她的脸上又浮上一层恼怒之色,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把他喊出来,尤其是,锦言这件事儿还得求他。
一想到求他,凌雪雁的脸上顿时更不好看了。
她低着头,僵持在那里,站了老半天也没鼓起勇气走去。最终,还是那个护卫看她一直杵着,许是有什么事情,便去里头把万俟琛给喊了出来。
万俟琛一出来,遥遥一眼,便见着凌雪雁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副小媳妇样子,也不知是在思虑着什么。
能让她这副样子,必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过,看她这副情形,又似乎是极为纠结。
万俟琛不自觉的便勾起一边唇角,露出一个邪佞的笑容来,随即迈出步子,缓步走了过去。
凌雪雁正在思虑该如何开口,视线底下忽然就出现了一双靴子,她顿了顿,顷刻间认出那是万俟琛的靴子,顿时浑身一僵,以极其缓慢的姿态抬起头来,立刻便看到万俟琛那张明明长得温润如玉,却满眸的邪气的脸来。
她神色一滞,脑中竟不自觉的又浮现昨夜的情形,脸上闪过的不知是懊恼还是郝然,亦或羞愤,顷刻间便转过头去欲走,身后的万俟琛却在这时,懒懒地出声道:“怎么?你很怕我?”
如果说,之前她还无法鼓起勇气来求他的话,这句话可算是彻底激怒她了。
她顿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道:“谁怕你?本公主会怕你?你做梦去吧!”
“既然不是怕我,那为何一见着我就想逃?这不是怕又是什么?”
“我……那是因为……我突然想起有事要做,不行啊?”凌雪雁涨红了脸,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烂透了,果然,对面的万俟琛听完之后,顷刻便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的样子与旁人不同,一边嘴角勾起,十足的坏笑,明明是邪气非常的笑容,可是偏生他生着一张俊朗非凡的脸,于是,那笑容竟也跟着邪肆飞扬,迷人极了。
凌雪雁怔了一下,反应过来,顿时又恼羞成怒地直跺脚:“你再笑,本公主剁了你!”
她明明是十足的好脾气,却不知为何,在这个男人面前,一次又一次被逼得人几近崩溃,以至于,所有的坏脾气都爆发了出来。
万俟琛总算是止住了笑,环住双臂,慵懒地看她道:“一个笑罢了,公主何必生气?说吧,什么事儿这么纠结?要求我?”
“我才不求你!”凌雪雁瞪了他一眼,可是话一出口,顷刻又想起来,这确实是求他的事儿,立刻便又道,“我只是有事儿跟你商量而已。”
万俟琛顷刻又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勾起唇,笑得越发邪气逼人,“公主觉得,商量的事儿,我会答应?”
凌雪雁的脸色顿时又变得不好看了,她咬唇瞪着他,倔强的样子,分明是气极了!
万俟琛见状,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这才收起笑容道:“说吧,什么事儿?”
凌雪雁咬了咬唇,看他倒不再是一副刁难自己的样子,这才缓缓放松了些,看了一眼营帐的方向道:“那个女子……现在怎么样了?”
“军医正在救治,怎么了?”
“那医得好吗?”凌雪雁小心翼翼地问。
万俟琛看了一眼她期待的神色,挑了挑眉道:“医不医得好,和你有关系?”
凌雪雁顿时脸色一黑,万俟琛见了顷刻又笑了起来,不过见着她脸色越发黑了下去,他这才收起笑意道:“她伤得太严重,医不医得好,不得而知,不过军医说过会尽力的,你不必担心。”
凌雪雁的脸色,顿时又有些红:“不是我担心……”
她看了看营帐的方向,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万俟琛一眼,这才道:“温大夫医术很厉害,所以,那名女子,可不可以让温大夫看看?”
万俟琛闻言,没有说话,倒也未变脸色,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凌雪雁心里有些忐忑,也猜不透他的想法,不由得又说了一句:“你若是怕她逃了,可以派人跟着,而且,这么多人在,青天白日的,她又不会武功,层层兵士守着,她也不可能逃得了……”
她急于解释,却未发现万俟琛的眸色缓慢深了下去,她一抬头发现的时候,不由得怔住,却在这时,只见万俟琛微微倾了身子凑近她,近在咫尺的看着她的双眸道:“所以,你是在求我?”
凌雪雁顿时一怔,片刻之后,不自然的略略退了退身子道:“算是吧。”
“那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她顿时恼怒起来,瞪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