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便追上了秦非离的身影,却见他竟然是去往书房的方向。他果然双腿完好,走起路来沉稳如风,哪里有半点残疾人的样子,锦言之前虽然见过一次他站立的样子,但是当时情况紧急又慌乱,根本就没有细看,这次细看之下,才发觉,他的身形丝毫不逊色与那些王爷兄弟。远远看去,一抹白影,白衣翩迁如仙,身形颀长如玉,他站起来步伐如飞的模样,美好得让人心醉,如果是之前,锦言一定心醉到不可自拔,可是此刻,她却是心碎,她发觉其实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秦非离,,他从小到大经受过什么,身边亲近的有哪些人,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都半丝不了解,只是知道,他看上去是如沐春风的男子,实则却邪肆如魅,他很聪明,似乎没什么事情能够难倒她,斗起嘴来,屡屡都是她占下风,他也很神秘,至少,他的双腿残疾瞒过了所有人,连她一个医者也骗了过去。
他看似对她有情,实际上……该是无情的吧?否则,又怎么会连她也一并骗去?
既无心,又无情,她却偏偏对这样一个人上了心。
锦言忽而便瘫坐在地上,这一刻,她那点好奇之心,顷刻间便灰飞烟灭。她不想再跟了,也不想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秘密,她不想参和进古人的这些权谋争斗,她一直想做一个局外人,一双人过平平淡淡的生活,美满幸福的生活,不要滔天权贵,也不要惊才艳艳,她只想要简单,安安稳稳的简单。她本以为秦王会是这样的人,却原来一切都只是她错想,只是她的自以为是。
再不想关心秦非离去了何处,锦言回到寝房,在烛火下坐了良久,终于是缓缓起身,躺到床上,安然睡去。
秦非离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已经不关心,他怎么抱着她,那颗心也已经再跳跃不起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年关将至。秦非离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彻底,皇帝记他救驾的功劳,特意在宫里设了一场私宴,专门款待他。
本来锦言也是应该一起去的,不过锦言推说不喜欢皇宫的氛围,反倒是许久未回将军府,想要回去一趟,秦非离自然没有拒绝,也就在他走后,锦言简单收拾了一番行礼,便上路了。
她出门的马车是秦王府的,锦言却在半路下了车,说是要采买一些东西回府,让车夫自己回去。车夫自然不敢说什么,领命走了,锦言却拉着冷月来到一家成衣店,去换了一身男装出来。冷月微微诧异起来:“小姐,不过是回将军府,我们用得着穿成这样吗?”
锦言伸出手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将冷月拉到一旁,握着她的手轻道:“冷月,我们不是回将军府,我说回将军府,是骗王爷的。”
“什么?”冷月诧异了一番,随即百思不得其解,“小姐,那我们不回将军府,去哪里啊?”
锦言抬头看了一眼忙忙人海,缓慢扯了扯嘴角:“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不想留在京城。”
冷月这下可算是更诧异了,“小姐,将军府是小姐的家,小姐不回将军府,又不想留在京城,小姐莫不是要离家出走不成?哎呀,不行啊,王爷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他不会的。”锦言轻轻摇了摇头。
冷月骤然抬头看向她,这才算是真正觉出一样来,担忧道:“小姐,你怎么了?我总觉得你狩猎回来以后就怪怪的,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和王爷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要离开?而且将军府那边……小姐,若是老爷夫人知道小姐不见了,一定会担心的。”
想起温恒和宋倾城,锦言也蹙起了眉,片刻后,轻道:“冷月,这些你都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现在,我只是想问你,你是愿意和我一起走,还是留在将军府?”
冷月蹙起眉,最终道:“小姐,这样的问题,你根本就不必问我,冷月自小随你一起长大,小姐处处维护我,这一辈子,小姐在哪里,冷月就在哪里。”
锦言听她这样说,终是轻轻笑了起来:“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满足道,“不愧是我的冷月。”
两个人很快便在城南租了两匹马,秦非离去皇宫参加宴会,最早也得下午才能回,所以,她必须在下午之前,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脱离他的掌控。
冷月会骑马,锦言一点也不意外,她有功夫,是将军府的下人。所以,会骑马也没什么,倒是锦言本来还担心她会骑马会让冷月意外,可是冷月见了,却丝毫意外都没有,只是笑着说:“没想到,小时候的技术,小姐到现在用起来还驾轻就熟。”
锦言也轻轻笑了起来,冷月一句话,便说明,她在小的时候是学会过骑马的。
锦言离开前带了好些嫁妆,将军府给她的嫁妆特别丰厚,而她早就一一兑换成了银票。事实上,在狩猎回来之后,在经过秦非离那一夜之后,她便暗暗开始筹备,她不想卷入朝廷纷争,她本来就只是想过普通的生活,皇家的这些事,她参合不起。若说以前逃婚,或许,她犯的是死罪,甚至还会连累将军府,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嫁入王府半年,是秦非离的人,只要他一纸休书下,她便不再是秦王府的王妃,而被休弃妇,自然是自由的。而这一次,她只想先下手为强,她只怕自己又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一个不慎又被安排命运,所以,她将军府也不敢再回了,她只想不打草惊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