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皓皓点头,末了又说,“可我觉得,就算男人的本事不是体会在野蛮行为上,但是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还能低声下气的话,就算不得男人了!”
皓皓说完,项默森缓缓的竖起拇指。
本来孟晞以为他还要苦口婆心教育孩子,哪知道,他居然露出了笑意,还夸奖皓皓,“干得漂亮!”
“呃?”?皓皓也被震惊了,“三叔,你不骂我?”
“骂你干什么,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三叔教你的原则,是在面对君子的时候,面对小人,就没必要讲什么绅士风度了。”
项默森把孩子抱起,走到落地窗前,一边对他说,“事实证明我们皓皓没有错,不过下次在再到这种情况的话,直接无视,完了给三叔打电话,三叔保证是他们被请家长。”
皓皓眼睛笑得眯起,搂着三叔的脖子,“那,以后三叔每天会送我上学吗?”
“当然。”
项默森刮他的鼻子,额头蹭了蹭他,“就算我不送,还有你小婶婶。”
此时孟晞就站在他们俩旁边,望着皓皓笑,当皓皓看她的时候,她就点头,“对,三叔没空的时候,就小婶婶送。”
夜里三个人一起睡觉,皓皓睡中间。
因为背上有伤,就得趴着睡,加上他比较胖,睡觉的时候手和腿都张得很开,一个人占了很大一片位置,项默森和孟晞中间隔着他就等于隔了很远的距离。
看着熟睡了的皓皓,项默森头疼,小声和孟晞商量,“明晚让他睡隔壁去,这样我没法过正常生活。”
孟晞瞪着他,极小声的说,“你忍几天会死吗,我之前有亏待过你?”
“有,整整两年,你的行为让我一度认为婚姻是干渴的……”
“……”
项默森下了床去,估计是睡不着,到楼下点了根烟,电视音量调得很低,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忧郁什么。
孟晞在楼梯楼站着看了他好一阵,过去安抚他,“刚才不是在开玩笑吗,怎么说着说着你情绪还上来了?”
“不是,我在想赵文清。”
男人搂着她的腰身,粗粝的掌心隔着衣服面料摩挲她光滑的肌肤,孟晞靠在他肩头,叹气,“其实回来之前我就想跟你说,皓皓住在我们家我是不会有意见,我也很高兴他跟我们俩住,可是赵文清那种人,她怎么会可能善罢甘休?怕就怕从今往后我们俩的生活再也平静不了了。”
“那有什么办法?”
项默森抖落了烟灰,放在唇边抽了一口,无奈摇头,“我是没跟你说,她对这孩子从来就没好过,所谓的母亲二字在她那里也许也就只是个身份而已。皓皓和我说,以前她总是趁着他睡觉的时候掐他脖子,运气好她没真的下手,万一哪天她心一狠,会是什么后果?”
孟晞听着,好半天缓不过神来,觉得像是在听天方夜谭,直到项默森灭了烟去倒水喝,她跟在他身后,想了很久才说,“赵文清一定是心理不正常,哪个正常人会对自己孩子这样?”
项默森一手拿杯子,一手搭在纯净水桶上,看一眼孟晞,喝了一口水,然后说,“她和项世元结婚本就不是自愿,长期的压抑,一方面又对我……造成心理畸形并不是不可能,而且她这种状况很容易把对项世元的恨转换到孩子身上,所以虐待皓皓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说到了尴尬事,赵文清爱慕他,这事儿让他在孟晞面前觉得很不自在,孟晞也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也没在这个问题上作停顿,只说皓皓的事,“从法律上来讲,精神病患者是不能作为未成年人的监护人的,默森,要不我们找个律师……”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
项默森打断了她,眉心皱得很紧。他避开找律师这个话题,让孟晞想起当年项世元强.奸赵文清,不由得心头一紧,压低声音问他,“你是不是和你父亲一样,为了你们项家的声誉,不愿意让赵文清去医院检查证明她真的有病?”
项默森看了她一眼,没做回答。
孟晞闭了闭眼,道,“我说对了?果然你们家的人都是如出一辙。说起来项家现在有什么声誉可言,项世元被通缉这件事全世界还有谁不知道?你……”
“闭嘴!”
项默森冷
冷打断,语气比他的表情还凉,“我说了有自己的打算,用不着你操心。”
孟晞心里来气,又不想跟他正面冲突,皱眉瞪了他一眼就转身回房了。
项默森看着她的背影,抚了抚额角,不禁叹息,哪里是他为了项家声誉不愿意让赵文清去医院检查,这事儿要是被母亲知道,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拦下来。
汪绮玥嫁到项家几十年,尽一个妻子的本分,处处维护自己的家人,把项家声誉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即便中间那两年起了念头要和伤了她心的老爷离婚,但在外人面前,是绝对容不得他人说项家一个不好。
赵文清虐待孩子,尽管汪绮玥知道后会非常生气,也许会教训她,但是要医生开具证明证明她是神经病并剥夺她的监护权这种事,汪绮玥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项默森太了解母亲,她宁可让皓皓从此就这么借住在他这个三叔家里和赵文清一年见不了几次面,也绝不会对薄公堂。
孟晞对他的鄙视,让男人很头疼,在楼下待了半个多小时再上楼,孟晞已经在隔壁房间睡下了。
先瞧了瞧皓皓,确定那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