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你看了,也被你睡了,这责任,你是负还是不负?姑娘既然不想负责,那好歹也留个芳名,这样以后在下一旦听到姑娘大名,一定有多远滚多远,绝不让姑娘有机会再占便宜!在下南……若寒。”
他们的初次见面,他便是这样的自我介绍。
——“若寒,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你和二皇子,真的没有一点关系?”
——“我的师傅,也是玉峰山的太悟真人。”
——“所以你和二皇子,是同门师兄弟?”
他似乎是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答了一句:“就当是吧!”
——“我只对两种人挥剑,一是我的敌人,那是御敌;一是我的爱人,那是练剑。你是哪种?”
那场下着暴雨的夜,她看他衣衫浸湿的在树下痛苦挣扎,她只想替他摸一摸脉象,可却遭他果断拒绝,甚至将她远远推开。她不愿走,欲用那剑术激起他的回应,可是,他还是拒绝了她的靠近。
——“若寒,我与你认识也有一些日子了,可除了听你说你也是玉峰山剑圣的关门弟子,你其他的身份,我就不得而知了。那你现在是否能告诉我,你还是谁?”她已经忍不住对他好奇起来,因为她才发觉,她知道的他,少之甚少。
——“雪儿,你会在乎我是什么身份吗?我再问你,如果要你选择和人交往,你最先排除的,是哪一类人?”他似是有些担心的问。
——“皇室的人。”她答得干脆。
那似乎是她情动的夜晚,虽然当时的她并没有清楚她自己的心,可是,她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她,死心了。她不会再对皇宫里的那个拥有高贵身份的人心存爱慕,而她,却很有可能爱上和她一样向往自由和洒脱的人,比如,他。
——“若寒,你是否是站在二皇子那边,要助他成为太子,登上皇位?”她只想知道他的立场,以后他站在哪里,她亦是站在哪里。
——“本不是,可是,迫不得已。所以,皇位,势在必得!”
当时的他没有看她,只是背对着,望向那远远的大江彼岸。阳光照着他耀眼的雪青衣袍,那背影她怎会不令她为之触动?
原来,她时常将他和他的身影重叠,并不是她自以为是的过度迷恋,亦是,他本就是他……
他们拥有相同的背影,相同的身形,相同的气息,这一切,原来竟只是她自己分辨不清。
她该是笑她自己太傻,还是该怪他对自己的刻意隐瞒?
他还骗她不会舞剑,可她居然傻傻的相信了!
到底她对他的信任,是何时开始愈变愈深的?可那样的信任,却也被他做成了幌子。
他究竟,还瞒着她多少事?
也不知是不是被她望得久了,他闪亮的眸子忽然变得愈加深邃,鼻息也渐渐的变得沉重起来,于是缓缓的低下了头,用他薄凉的唇,去触碰她温润的红瓣。
不过轻轻粘合了一会,他就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控制的想要吸取更多。
而她亦是没有推拒,却木然的,睁着双眼看他在她面前百倍放大的俊脸,看他的眉,看他的睫。
他吻得很深,几乎要把她的芳香尽数吞没,然后冷不丁的撑起身子,嘴唇离开了她。
她依然面无表情的看他,却见他突地将那散落的披风扯了过来,卷上她被水浸湿的冰凉的身子,然后一手将她揽起,起身一跃,抱着她飞向那月明星稀的宫殿上空。
他的内力,连带着她身上的水分一齐蒸去,她的衣裳渐渐干了,就连她的长发,也不再沾着她的颈脖。
很快,他将她带回了他的寝室,袖风一扫,软纱罗帐翩翩掀开,她便随着他双双躺上了床。
她在下,他在上。他俯视着她,却依然未动。
是的,他打算今夜就将她占有,他想真实的在她身上印下烙印,让她真真正正的做他的妻。
可他知道,他也害怕,她一直介怀着他身上流着皇室的血液,她早就将他的这个身份,判了死刑。
他也知道,他这么做很可能会促发她心中某处,那本该一直掩藏,再不会被她忆起的某个他不愿让她回想的秘密。
但如今的一切发生太快,变化太快,他已分身无术,只能硬着头皮,抱着赌注,将她强行留在自己身边。
她,会怨他吗?
可他真的不想再瞒了!
即便这样他很可能会失去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她的心,但他也要赌上一把!
于是,他的面庞又渐渐往下。
她怔怔的看他,他瞳眸中那簇燃烧的火焰,就已经告诉了她,他此时此刻的动机会是什么。
他精心给她设计了这样一个类似婚嫁的过程,他让她穿上他特地为她挑选的大红喜袍,而他也亦是和她穿成一双,可是这样,就是真的嫁了吗?
她忽的冷笑。他以为这样,便是对他欺骗了她而做出的补偿?
他以为这样,她就能顺理成章的接受了他,然后再看着他将来,一个一个的将其他美人也纳入怀中?
他以为这样,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就不会再对她产生任何排斥?
她恨他明明知道她的抗拒,却还是硬生生的将他自己刻在了她的心上。她恨他至始至终都知道她早已爱上了他,却在旁若无其事的看她笑话。她恨他明明知道她向往着宫外平凡的自由,却还是自私的画地为牢,将她的身心无形禁锢。
蓦地,唇上又传来了一阵温润的冰凉,是他的唇又辗转在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