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清冽,如同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有一种坚固的力量。
郁锦臣深海般沉静的眸温度在不断的降低,到了最后,几乎是寒冷刺骨的,仿佛用眼神就能剔了她的肉,将她整副骨头都抽出来。
他头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她该。
韩夏朵的心脏瑟缩成一团,但她没有逃也没有避,宁可被他的眼神绞杀,也要捍卫自已的立场蹂。
如果她一天是他的老婆,哪怕没有爱情,只是挂名,她也还是他的太太。
郁锦臣看了她极长的一段时间,最后他薄唇轻启,吐了一句寒冷的话:“你说的对,我爱她!”
仿佛在一瞬间灵魂就被他打散了,韩夏朵望着他,用她能够想象的表情对他嫣然一笑:“好,请继续爱,你知道我不会有意见的。”
她这模样是何等的大度与温柔婉约,可实际上,一切不过是死心了而已。
郁锦臣见她如此的平静,喉头莫名一紧。
顾若菲瞧着这一幕,笑了,前任的威力永远都是巨大的,不管是死的活的,一旦拉出来,都能戳中新任的最痛处。
韩夏朵忘了自已是怎么离开墓园的,如同她忘记了他说他爱沈凉烟的时候,她给的是什么表情,是继续保持着微笑,还是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她只觉得自已像是穿越了一个光年,从那茫茫的,无边无际的浩瀚中回到现实中。
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车子。
身旁的男人一言不发的开车,脸绷得有点紧,心情似乎很糟。
也对,心爱的前妻忌日,他心情怎么会好呢。
她靠在椅子上,望向外面,大树把太阳遮的七零八落,光影交错间,想象着自已要这样过一辈子,她忽然好恐慌,她没有信心,恍惚的,她梦呓般的开口:“郁锦臣,过个一年,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方向盘的大手隐隐一顿,车子放慢了速度,一会又提速了上去。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
她亦没有再说话。
车中陷入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之后,像是那种明明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却偏偏被压的死死的感觉。
到了家,车子一停稳,郁锦臣一言不发的下了车,径直往别墅后头走,韩夏朵知道他要去干嘛,他再为她进来那个小屋而恼怒,或许他觉得她会因为嫉妒而破坏了那小屋里的东西,早知道,她就该遂了他的愿,把婚纱照画花掉。
她慢吞吞的下车,身后,顾若菲走了上来。
“夏朵,”她上来亲昵的挽住她的手臂,边走边靠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心里很难受吧,我早跟你说过了,你爬的高就摔的惨,你永远都只是一个无?耻的插足者,你唯一的作用就是被男人玩?弄,上完了,就会把你丢掉。”
“别在这么关心我了,有的话还是好好看着你的老公吧,弄不好你又会再他大?腿?内?侧看到别的女人的吻痕,哇哦,真的好刺激。”韩夏朵反过来刺了她一番之后,拿下她的手,朝里面走去。
背后,顾若菲气的咬牙切齿。
站在最后面的沈君逸眼底又燃起了希望的光芒,然而当他接触到旁边射来的眼神时,立刻就把表情给收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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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夏朵回到楼上,今天她是特意跟杂志社请了假的,她心里头有想出去走走的念头,可是转念一想,郁锦臣又会给她扣上闹情绪的帽子,她还是作罢了,今天再怎么难熬,她都要在家呆着。
她打开电脑,写起了稿子,给自已找点事情做,时间应该会过的快一点。
不知是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了,郁锦臣回来了。
韩夏朵眼睛专心的盯着电脑的屏幕,不去看他。
“后面的小屋不要再去了,这话我只对你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懂了吗?”郁锦臣的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劝告,但更像是真心的警告。
韩夏朵停下手指的动作,抬起头来,面容冷静:“若是你一开始就跟我说里头有什么,我肯定就不会好奇了,你也不用跟我说什么第一次跟最后一次,我看到了,我已经没兴趣了,至于你,今天可以尽
情的宣泄你的悲伤与思念,但请谅解我不能与你一起感同身受,我能做的也仅此而已,再让我多表现一些,我自己都会觉得假。”
郁锦臣内心有些意外,没想她会冷静至此,这个小女人再一次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起身,又走出门外。
韩夏朵低下头又开始打字,屏幕上却是乱七八糟,语法不通的一篇稿子。
下午,实在是无聊,她便开始看电视连续剧打发时间。
郁锦臣从中午就不知去向了,但车子还在家里,所有说,他是在这宅子的某一处,韩夏朵并不想知道他去哪里暗自怀念逝去的人,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乎他的前妻,她也可以肆无忌惮的无视。
睡了一会午觉,醒来,手机里传来了一条讯息,一点开,只一眼就吓的她把手机也扔了,因为里头的那个女人是沈凉烟,正对着她笑。
一股子寒意从后背冒起。
是谁的恶作剧?
她心里头浮起薄怒。
大着胆子把手机拿起来,翻了号码,发觉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难道又是顾若菲搞的鬼?
接连着手机传了好几条的短信,她深呼一口气,做出了心里准备才又打开,整整一组照片全都是她的,微笑的,撒娇的,美丽的,知性的,可若是你知道她早已死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