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日本劳苦大众相反,一些日本社会上层人物及其政党,却不时地相互攻击。争权夺利,把广大民众之疾苦置于脑后。日本各财团势力以其产业、经济上的优势地位,残酷地剥削劳动群众,而且极力影响着政府的对内、对外政策。
随着上一次与徐卫的战争的失利,国内和平发展的主张得到日本陆军大多数中上级军官的支持,于是形成了一个新的派别统制派,他们在与日本军国主义的斗争中逐渐占据了上风,于是越来越多的统制派军官得到了提拔,并且控制了长官君权的陆军参谋部。
这些人控制了陆军参谋部以后为保持军队上下一贯的统制、争取合法掌握政权。他们不断寻找机会打击军国主义者,甚至用诬陷的方式让宪兵抓捕了一批最激烈的军国主义者,不过这些人最终以证据不足为由被释放,但陆军省还是以在士官学校散发怪异文书为由免去了这些军国主义军官的职务。
离传统屋顶的皇宫几百码处,是一座四层钢筋水泥结构的新式建筑,这是处理宫廷事务和天皇办公的宫内省大厦,在紧靠皇宫的一座小山后面,是一幢幢政府大官的官邸,其中最大的是首相官邸。
夜深了,可是外表宁静的东京。却酝酿着一场激烈的骚动。
在皇宫外侧一端,是第一师团的兵营,由于陆军省一名少佐告密说。他们要发起武装叛乱,引起了当局对这个兵营的注意,嫌疑分子已受到监视,还给政府要员加派了保镖,首相官邸的门窗甚至用钢筋铁条加固,安上了直通警视厅的报警器。
宪兵队和警方自以为可以从容应付局势,一小撮叛乱分子毕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这一天不是安然无事么?
但是,就在此刻。这个负责守卫皇宫的精锐部队中的叛乱分子正在准备于次日拂晓前,分头袭击东京六个目标。包括警视厅和若干政府大官的住宅。
清晨四时,香田清真大尉和其他叛乱领导人把他们的部下从梦中叫醒。士兵们对阴谋一无所知,他们还以为是进行一次夜间演习,各个小组立刻奔向了各自的目的地,香田自己率领的一组将攻占陆军大臣官邸,想强迫高级将领支持他们,另一组将占领警视厅,其他四组则分别去刺杀首相、藏相、宫内相和侍从长。
栗原中尉和一名宪兵军官直奔首相官邸正门,解除了在大门旁室内睡觉的警察的武装,进入官邸,顿时枪声大作,大厅内吊灯全被打碎。
住在首相官邸后门外对面的是首相的秘书,他听到枪声,马上给警视厅挂电话,但是警察已经被叛乱的陆军打退了,当迫水再给警视厅打电话时,电话里说:“我们是起义部队。”明显叛军已占领了警视厅。
随后,他又给附近的宪兵队打电话,可是宪兵队不安地回答,局势失去控制,他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这时候,首相西园寺公望被惊醒了,秘书急忙把他引到一间密室里藏了起来,可是秘书刚走出来就被冲上来的叛军误以为是首相打死了。
在离首相宫邸几条街口的地方,叛乱者冲入陆军大臣石本新六的官邸,香田大尉把陆军大臣石本新六吆喝出来,向他宣读一系列要求,石本新六俯首听命,立即前往皇宫,向天皇启奏叛军的要求。
安藤辉三大尉率领的一百五十名士兵冲进天皇侍从长铃木的官邸,铃木被叛军打了好几枪,但都未击中要害,侥幸活了下来。
当叛军冲进大藏大臣山本达雄的宽大卧室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睡觉,一名中尉握着手枪,一脚踢掉藏相的被子,喊着:“天诛!”然后把全部子弹射向这位老人。
另一名叛乱军官大喊一声跳上前来,挥起军刀砍去,用力太猛,透过山本达雄的棉衣,砍断了右臂,接着又把刀刺进藏相的腹部,还恶狠狠地左右捅了几下。
大藏大臣山本达雄是日本银行的总裁出身,又是贵族院的议员,少壮派军官憎恨他,因为他坚持削减了军队的巨额军费。
还有一伙叛军由高桥太郎少尉率领闯进了教育总监的郊区寓所,随后高桥用手枪向他射击,然后再用军刀,砍掉了他的脑袋。
天大亮了,东京的市民们还蒙在鼓里,直到警察让乘坐公共电车的市民绕开皇宫和政府大楼时,人们才感到事情不妙。
这时候,暴力行动已结束,叛军占领了东京市中心约一平方英里的地方,他们利用山王旅馆作临时指挥部,把尊王义军的旗子挂在首相官邸外,他们散发的宣言中声称,要清君侧,粉碎重臣集团,认为元老、重臣、军阀、财阀、官僚、政党均为破坏国体的元凶。
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外面徐卫的大军就要到来,明治天皇现在是一刻也拖不起,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向陆军参谋部下达命令,犹豫不决的陆军参谋部终于下了镇压的决心,随后陆军次长得到天皇同意,发布了《奉敕命令》指示戒严司令官迅速使占据三宅坂的军官及部下撤离现场,归复各所属部队,奉敕命令随后正式传达给第一师团。
参加镇压政变的部队有近卫师团和第一师团余部,另外从仙台和宇都宫调来了第二、第十四师团所属部队,这次政变的幕后主持者本乡房太郎为避免叛乱部队遭到武装镇压,前往戒严司令部进行交涉,但遭到拒绝,戒严部队指挥官将他赶出了司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