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鉴赏会的同道中人非常多,一半以上还是省外慕名而来的。因为跟在胡伟身边,那家伙人员似乎不大好,既然没有一个人凑过来聊天的。
之前,齐老他们找杨帆,就是想要介绍一些前辈给他认识,毕竟多结识些行内的前辈,以后的路好走一些。
当然,现在杨帆也没有心情去跟那些前辈打交道,一心扑在那块玉牌上面。
“别看了,陆子冈的作品,存世很少。不过,这件龙雕玉牌,我也没听说过,可能不是什么大作,人家闲来无事的作品,也就不为人知。”胡伟开口道。
尽管不是成名之作,但陆子冈的手笔,放在古代同样是宝物,何况今天?而且,看那玉牌的雕琢,刀工明显已经非常成熟,应该是陆子冈登峰宗师之后的作品,那就更加珍贵了。
他说这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本来还瘟神一样躲避胡伟的人,听到这话,都围了过来。一个个眼睛放光地盯着杨帆手中的玉牌。
“哈哈!原来是胡少呀!什么时候到的?”一个老人家爽朗地笑道。
“胡少来了也不喊一声,老朽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呀!”
“去!去!少来拉交情,我在京城还跟胡少喝了两杯来的,都老朋友了。”
晕!
喝两杯茶就是老朋友?那么老朋友也太不值钱了吧?
胡伟嘴角抽了抽,暗道:感情刚才你们都当我透明。话说,我都来那么久了,也没见你们那么热情过。典型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妈的一个个都是冲着他的玉牌来的。
我去!
杨帆瞠目结舌,原来这家伙那么多人认识的呀!看不出来呀!还胡少,怎么看这家伙都不像是大家族出来的啊!
他倒是很想知道,有那个大家族教出这么一个满口脏言的家伙。
“别套近乎,事先声明,看看无所谓,但转让没门。”胡伟干脆利落地说道。
转让?开什么玩笑?
陆子冈可是琢玉技艺相当全面的一把好手,起凸阳纹、镂空透雕、阴线刻划皆尽其妙,尤其擅长平面减地之技法,能时之表现出类似浅浮雕的艺术效果。
他可是明朝最为著名的玉雕宗师,在当时就为达官贵人所追求,十分名贵,当时苏.州还将“子冈玉”与同时代唐伯虎的仕女画相提并论。
胡伟很清楚,明代的手工业管理非常严格,有着森严的等级划分,即使是在“巨匠制度”已遭废黜的明末仍有遗风相袭。在这种情况下,从事卑微琢玉的工匠陆子冈,能够被文人雅士视为上宾,他高超绝伦、巧夺天工的琢玉技艺可见一斑。
陆子冈是用什么工具把玉器雕刻得如此纤巧,至今还是个不解之谜。
其他人听了,均是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换成他们,也是这种做法,何况这小子还不缺钱,最讨厌就是这种人了。
“呵呵!胡少什么话呢?你的宝贝,我们哪敢觊觎?”一个中年人讪讪一笑。
大家将目光集中在那块玉牌上,杨帆识趣地交出去。他基本上搞清楚这块玉牌,如果没猜错,应该有十二块这样的宝贝,是一套十二生肖圣玉牌。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更有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辈,古玩界的泰山北斗,连吊儿郎当的胡伟也端正态度起来。
“原来是你小子,我说怎么气氛不怎么对劲,什么时候溜到登丰市的?你老师可是被气得不轻,回去有你好受的。”贾庆丰乐了。
他是中国古玩界的泰山之一,也是本省古玩的灵魂人物。
接着,也看想那块古玉,白玉的一面,一头玉龙犹如活生生的一样,至少给人这样的感觉。又好似看到巨龙在云层翻腾,在场的人,都干感受到一股磅礴的气势。这就是宗师的手笔,真正做到神似。
他在玉牌的底部,找到“子岗”两个字,结合其他的因素,可以肯定,这是陆子冈的巅峰之作。
贾庆丰看过十多件陆子冈的作品,他所制玉雕作品,多形制仿汉,取法于宋,颇具古意,并形成空、飘、细的艺术特点。
空,就是虚实相称,疏密得益,使人不觉繁琐而有空灵之感;飘,就是造作生动,线条流畅,使人不觉呆滞而有飘逸之感;细,就是琢磨工细,设计精巧,使人不觉粗犷而有巧夺天工之感。
“贾老,你怎么看?”其他人询问道。
贾老微微点头:“是陆子冈的作品,雕琢手法已经非常成熟,在我见过他的作品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不过,这件作品似乎没有记录,反正我没有见过。”他皱眉道。
一件古董,其背景非常重要,同时也是吸引人的一个主要因素。每一件古玩,背后都有一个故事,为其增值不少。
见其他人都是一脸疑惑,贾庆丰又笑道:“也不必伤脑筋,惊世之作何其之多,谁都说不清楚,有那么一些不为所知的,也不足为奇。”
“真是可惜呀!这位宗师英年早逝,遗留下来的作品并不多。”一个老者满脸遗憾。
传说陆子冈有一次在为皇帝制作一件玉雕后,将名字刻在了龙头的纹路上,因而触怒了皇帝,不幸被杀。
陆子冈英年早逝,没有后代,一身绝技随之湮灭。所以传世的子冈玉才稀少无比,后世虽有赝品无数,但经鉴定确实出自他手的子冈玉,不是被摆在博物馆中,就是被藏在私家里,都是有数的几十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