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
“啊!”一声恐慌的尖叫在苏衣庄的门槛前响起,苏烟双手一抖,精心挑选好的布料噼里啪啦全部掉在地上,他却顾不得那些料子,火急火燎地冲过来,急得红了眼眶,慌手慌脚地说。“三姐,三姐,你流血了!三姐,怎么办。怎么办?你痛不痛?三姐,我这就去给你找郎中!”他一边慌张地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往前跑,抹着眼泪,才跑了两步。咕咚撞上一个人。
“哎呦!”熟悉的嗓音在耳旁响起。
苏烟透过婆娑的泪眼在看见来人时,恍若得救了一般一把抓住那人的双手,带着哭腔慌乱地道:
“二姐二姐,你快去看看三姐,三姐她……三姐她……”他止不住呜咽起来。
若不是场景不对,苏妙看他哭哭啼啼的表情还真以为苏婵身患重病已经不治升天了,饶是知道这不可能,心跳还是差点停掉,她偏头绕开苏烟望过去,顿时双目圆睁。同样是一声尖叫,三步并两步冲过去,大声道:
“婵儿,你不要紧吧?这是怎么回事啊?谁把这东西插在你身上的?”顺着一柄软剑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苍劲的大手和一张鬼斧神工的脸庞。
对她妹妹行凶的人就在眼前,苏妙的眼睛都绿了,一腔火噌地窜上来,她霍地直起腰身,气势汹汹地冲过去,在众人的瞠目结舌里伸出双手猛地揪住梁敏的衣领子。因为她是回味的未婚妻。梁敏没把她当外人自然对她没有防备,他哪能预料到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她的力道出奇的大,猛地抓住他的领子。差点把他勒断气。
“你想对我妹妹做什么?”苏妙的表情凶厉狰狞,就快扭到一块去了,大大的杏眸眯起,灿笑时她是一个开朗活泼的软妹子,突然不笑了人们才发现原来她也可以露出很凶的表情,她质问时的嗓音低沉。带着腾腾的杀气,冷酷阴森,充满了滞血的寒意。
梁敏怔然,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被人揪住衣领子质问,这个人竟然是他一直都没放在眼里的未来弟妹。
他陷入无言中。
苏烟此时也不哭了,满眼崇拜地看着二姐,他要是也能像二姐那么勇敢就好了。
回味的眉角狠狠地抽了抽。
林嫣惊慌地捂住嘴巴,低呼出声。
“二姐,误会,他不是有意的。”苏婵怕二姐发飙,虽然懒得说话,却还是淡淡地解释了句。
苏妙闻言,看了梁敏一眼,想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松开梁敏的衣领,转身走到苏婵身旁蹲下,仔细研究着插在苏婵后腰上的软剑。之前梁敏担心会造成二次误伤没有立刻拔剑,软剑的剑尖还插在苏婵的肉里,苏妙观察了一会儿,担心地说:
“幸好没刺进去太多,婵儿,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咱们上医馆吧?”
“用不着,只是扎破了点肉,拔出来糊点药就好了。”苏婵不以为然地说着,也不管这里是大街,伸手就要去拔剑。
“不行不行,不能拔!”苏妙慌忙阻止,一叠声说,“我想起来了,这个部位是腰子,婵儿你有没有感觉,腰子有没有受伤,虽然你是姑娘家,姑娘家也不能伤着腰子,婵儿你觉得伤没伤着你的腰子?”
旁观的回味满头黑线,未及苏婵回答,忍不住先开口,道:
“人不能叫腰子吧,那是肾,再说肾不在那儿。”
苏妙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大哥伤了我妹妹,你给我一边呆着去!”
回味躺着也中枪,怔了良久,猛然回头,狠狠地剜了梁敏一眼。
梁敏越发无言。
古任早在事件才发生时已经接到梁敏的授意前去请郎中,苏衣庄直接送了一个房间给苏婵疗伤,苏婵也没用郎中,自己动手把剑拔了出来,好在梁敏功夫好及时刹住没伤太深也没刺中要害,苏婵向郎中要了一贴止血的膏药贴上就完事了。
“我就是去管了个闲事。”苏婵这么对苏妙说,“宁乐个头那么矮,如果我不挡那一下,他就算不死也会受重伤。”
苏妙看了她一眼,忽然很严肃地问:“婵儿,你对宁乐是不是……”
“什么?”苏婵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不愣登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片茫然。
苏妙看了她一会儿,闭了嘴,转身,语气平平地告诫:
“下次再碰见这种事离远点,别人决斗与你何干。”
苏婵没答应也没反驳,她慢吞吞地穿上衣服。
苏妙在她穿衣服的工夫出了来,打开房门走出去。
宁乐一直双手抱胸站在房门外,大脑一片空白,内心焦虑不安,拇指上的指甲已经被他啃去一截,见门开了,他匆忙迎上来,关切地问:
“婵姐儿怎么样了?”
苏妙一想到婵儿是因为他受伤就火大,冷冷地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罚薪一年,休假取消奖金取消福利取消,再有一次婵儿因为你受伤,我扒了你的皮!”
宁乐自知理亏,再加上当苏妙不笑时店里的伙计都有点怕她,宁乐也不例外,他一句话没敢再说,只是抻长脖子向紧闭着的房门望,想亲眼确认苏婵完好无损。
苏婵为他挡了一剑,这件事让他觉得震撼,觉得惊骇,觉得不可思议,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无论是脑袋还是心都一团混乱。
林嫣的心里很愧疚,有点没脸见苏妙了,可她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