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的……”卫昭答了柴骄阳一句,咬咬牙,站起身来,“我去越府找越慎言。”
卫昀伸手一把拉住了要离去的妹妹。
“天都晚了,何必又去劳驾越大公子?他为了我的事已经一夜不得好睡了……”
卫昀轻声道。
“二姐!”
卫昭叫了卫昀一声,正要再劝她两句,桃夭遣人过来了。
看到来的是自己屋里的小丫鬟,卫昭心中一动,问她:“什么事?”
小丫鬟对着屋里各位主子行了礼,伶俐地回答到:“三小姐,刚刚越大公子打发人来问,问见着人没,要不要他再去找?”
卫昭一听,毫不犹豫地吩咐她:“你速回去传我的话,说今晚上还要找人。”
“昭儿……”
“二姐你不必多说。”卫昭说着又对那小丫鬟补充一句,“另外你回去了同越家人说,让越公子今晚上不必亲自去,我下午的时候画了那人的几幅画像,就压在书房的案头上。你让桃夭取了给越家人带回去,好让他们按照画像找人。”
小丫鬟得了令,躬身告退。
卫昀半倚在卫昭肩上,犹豫着:“要不……我还是同他说了罢……与其让他听到谣言,还不如……我亲自告诉他。”
“我们现在就在想法子阻止谣言呀二妹。”柴骄阳一边给卫旭布菜,一边扭头过来对卫昀说,“若是将这坏事苗头及早掐掉,又何必多此一举让段世子知道?”
不管怎么说,卫昀的的确确是收下了张生的汗巾。
他们对段轲的了解还不够深,不能保证他知道了这件事不会不介意。
卫昀纠结了好半响,还是听取了柴骄阳和卫昭的建议。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越慎言传话来说,又寻了小半边京城,仍是一无所获。
柴骄阳的人倒是找到了不少断腿的,可是拿卫昭所画的画像一对比,居然没有一个长得像张生的。
卫昭看着人手不够时间又紧,让卫旭去卫夫人的母家吴家借人,继续找。
对于卫昀来说,这又是坐立难安的一天。
下午的时候,段家来人了。
————
一听到这个消息,卫昀心如死灰,扑倒在卫昭身上:“完了!他还是知道了!”
卫昭搂着卫昀,轻轻地拍她的后背,说:“怎么一回事还不知道呢。兴许只是段世子要给你传个话呢?”
卫昀只连连摇头,眼眶都湿了:“不,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就是张生的事!”
说完,卫昀难过地合上双眼,两行泪珠从眼角滚落。
卫昀这模样不好见人,卫昭忙让蒹葭去知会柴骄阳,让她去接见段家的人。
卫昭好声好气地哄了卫昀好一会儿,柴骄阳一脸凝重地过来了。
“来的是段世子身边的人。他说世子今儿中午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上面说了些让人不太高兴的话……”柴骄阳顿了顿,对卫昀说,“段世子命他过来知会你一声,说现在有要事在身,办完了事情再来看你。”
听柴骄阳这样说完,卫昀的感觉就像是一直悬在头顶上的闸刀终于落下来了一般,无比地平静。
“二嫂、昭儿,这回你们不要拦我了……我要亲口告诉他真相。”
不管他……信不信。
————
果然如段家来人所言,段轲在一个时辰之后,来到了卫相府。
卫昭的整个心都在卫昀这事儿上。
可这时候未来姐夫来见自家二姐,她这个小姨子又不好往上凑,更不好去听墙角……是以卫昭只能守在自己院子里,焦急地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走。
去偷偷打探消息的小丫鬟们不停地传来前线战报——
“段世子进了二小姐的屋,两人关上了门在里头说话,采蘋在门边守着。”
“二小姐屋里头有摔东西的声音,老吓人了!采蘋急着问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二小姐只说没事,还带着哭腔。”
“段世子一脸杀气地从二小姐屋子里出来了!这会子正往西门去呢!门大开着,我偷看了一眼,二小姐像是哭过了,两只眼睛肿得像鱼泡似的!”
卫昭一听不得了,段轲这是同二姐吵翻了吗?!
人也顾不上叫了,卫昭提着裙子就往西门追去。
才出门,碰上了个急急来传话的丫鬟。
看到是卫昭,那丫鬟拦不住她,只能追在后头说:“三小姐!越公子来了,马上就要去您那儿看您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卫昭不耐烦搭理她,只急着去追段轲。
半路上,卫昭撞上了越慎言。
卫昭还没来得及同他说话,段轲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只见段轲五指成抓,一把抓住了越慎言,咬牙切齿地对他说——
“阿好!你同我一道儿去!我段轲就不信了,抓不着那张生我随他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