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流星被一团黑雾包围着怎么也逃不开,然后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流星的耳边呢喃,空灵,遥远。
“离开!快离开!”
和上次在f城里的一样,还是那个声音,一直在呢喃,就像是贴在自己耳边的悄悄话,却摆脱不了。
“你是谁?”
流星问着,心里不仅有疑问,还有些害怕,声音也急促了几分。
“离开!”
流星躺在睡袋里,不停的问着,双眸紧闭,脑门上冒着细密的汗珠,一头短发也湿了不少,几缕发丝贴在脸上。
可是那个声音还在不停的说着:“离开!木流星,离开这里!离这里越远越好!”
“你是谁?是谁?为什么离开?”
流星觉得这个声音实在是太耳熟了,可是却实在是想不到究竟是谁的,好像是自己身边的人,可她又有什么朋友?
“木流星!木流星!”
“你是谁!”
感觉到脸上有人拍打的感觉,后面的那个声音,似乎是顾北爵的。
他好像很着急,叫自己名字的语速有些快,还有些担心。
他担心自己?为什么担心?
想要睁开眼睛却十分困难,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似的。
顾北爵在自己的帐篷里隐约听见了流星这边的动静,起身过来瞧瞧,走近了就听的更清楚流星的声音,自己在外面喊她,她却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顾北爵急的不行,可是流星的帐篷的拉链在里面,流星还防贼似的将帐篷的锁的死死的。
顾北爵一咬牙,一跺脚,拿出自己带着的军刀就将流星的帐篷给划破了。
“流星!你怎么了?”
顾北爵一进帐篷就看见一脸潮红的流星,呼吸急促,口中还在碎碎念:“你是谁?你是谁?”
“我是顾北爵!你怎么了?”
将手拍在流星的脸上,顾北爵这才发觉,流星竟然是在发烧!
“这么烫?”
伸手试了试流星额头的温度,有将手伸在流星的脖子处摸了摸。脉搏跳的很快,再加上这温度,流星这病来的急促,顾北爵着急之下都没了办法。
这雾堰山荒芜,而且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会生病,什么药品都没有带。包袱里带着的也就是一些创口贴什么的,现在流星烧的这么严重,这可怎么办呢?
雾堰山这么冷,肯定是不能把流星扔在雪里降温吧?那样估计不仅不能降温,还要烧的更厉害吧?
“冷?”
顾北爵望向外面的雪,心中大概有了什么想法。看了一眼流星,轻轻说道:“算你欠我的!”
然后边往洞外走,便脱下自己的外套。
雾堰山的雪夜,虽然没有呼啸的寒风,但是也凉的人牙关直打颤。
顾北爵在外面站着,脸上微微有些发紫,明明双手冻得已经快僵硬了,却又忍着不放在口袋里,连搓搓手呵口气都没有。
感觉自己身上已经凉的不行了这才回到山洞里。
流星躺在已经被顾北爵微微打开的睡袋,情况比起刚才更恶劣上了几分,不由得眉峰紧锁。
在外面快被雪冻僵的双手放在流星的额头上,然后又将自己的身体贴向流星,鼻尖是流星特有的味道,淡淡的馨香,她的身子软软的,真的犹如古人所说的那样,柔弱无骨。
“木流星,这些都算是你欠我的!”
颤抖着声音,顾北爵又将流星的脸,贴向自己一点,尽量为她降温。然后感觉到身体有些暖意了,就又往外面跑去,站在雪地里,不停的打哆嗦。感觉自己身上冷得差不多了,再进来,然后为流星退烧。
一夜,反反复复,顾北爵一张红唇也渐渐发紫,脸上也隐约露出紫色的血管,唇上薄皮微微翻起,牙关上下不停的敲打着。好几次都觉得自己都快要不行了,但是看着流星身上的温度一点一点的降下来,便又咬咬牙坚持了下来。
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流星终于是退烧了,顾北爵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又赶忙为拿出自己带着的小锅子将积雪融化,烧了些热水给流星擦拭脖子和露出来了的手腕。一忙,便是一夜。
流星还未睁开眼睛,就感觉自己的身上压着什么,艰难的动了动,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要冒烟了,干巴巴的,说话都不好说,嘶哑着嗓子哼哧了几句之后便再也说不了话。
压在流星身上的顾北爵感觉到了流星的动静,立马起身眼睛也没睁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说:“你醒了!我去给你弄点水!”
流星一听,倏地睁开眼睛,嗓子干哑的说道:“顾北爵?”
看着已经差不多报废了的帐篷和已经被打开了的睡袋,流星撑着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流星大惊失色,可自己又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做的那个诡异的梦境。
顾北爵端着一杯水,走到流星的身边,将被子递到她的嘴边,轻轻抬起:“喝吧!你昨天夜里突然发高烧,叫你你也没反应,帐篷还锁的死死的根本打不开。我这也都是没办法才划烂了你的帐篷。”
“还有,你今天就不要出去吧,好好的休息。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是做什么,你要是相信我,就跟我说,我去给你办!不信的话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万一待会再烧起来,我怕一回来就看见一个痴呆的流口水的木流星。”
顾北爵的语气有些轻柔,张嘴的时候升腾而起的水汽,偶尔打在流星的脸上,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