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大局之事,暂时交给你。”李幼雯略一沉吟之后,目光落在了胡达的身上。这位左羽林卫第一猛将顿时傻了眼,胡萝卜粗细的手指头指着自己,一脸的错愕。“我?大帅,末将没听错吧?”
“不错,除了你,难道本帅还能在这样的时候,放心交给其他人不成?你可是左羽林卫将军,你若来发号司令,自然不会有人多言语。更何况,本帅已经召史中郎将等人赶回来,最多两天功夫,左羽林卫大营,便能够尽在本帅的掌握之下。到了那时候,有像史中郎将这样老持沉重的谨慎老将从旁辅佐于你,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胡达咧着个嘴,半天才回过了神来:“可是殿下,末将,末将听您的意思,您真的不准备回大营了不成?”
“本帅暂时不能回去,就连本帅的消息,你们,也需要替我暂时隐瞒住,待本帅把大事办了,到那时候,就算是全天下人都知道本帅业已归唐,那也无所谓了。”李幼雯看着胡达,耐下了性子解释道。
“大事,殿下,还有什么事情比主掌左羽林卫更重要的事?这左羽林卫可是您的心血啊……”胡达很没形象地一屁股坐倒在台阶之上,一脸郁闷地挠着头低声怨道。
看着胡达这副模样,李幼雯不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家伙,果然还是急脾气,半点也没变。“本帅要去求我的救命恩人,你说这事重要不重要?”
“您的救命恩人,您是说,段少君那小子还活着?”胡达呆呆地想了半天之后,一拍大腿喜出望外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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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雯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瞪了一眼这家伙笑骂道:“他自然是活的,而且还在托托海活得很有滋有味。本帅回到了大唐之后,都听说了关于段长史投靠了契胡吐昆王爷的不少小道消息,难道你久在云州,就没听到过不成?”
胡达听得此言,却显得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嘿,那什么,末将还以为是那些契胡蛮子想要抹黑段贤弟的名声,所以根本就没理会,总觉得就段贤弟那人,若真还活着的话,早该逃回左羽林卫了。”
“他回左羽林卫干嘛?回来,岂不正好遂了徐寿的心愿,那就是典型的自投罗网,主动找死。”李幼雯觉得很心塞,也很心累,自己的副将为什么会这么蠢?
把左羽林卫交给这家伙暂时代表,还真是让人有些不太安心,不过眼下却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等史老将军来了之后,多多叮嘱史老将军,看着这家伙别乱来才好。
“大帅,段小子这会子到底在哪?莫非,他为了救你,被那些契胡人给逮住了?若是如此,还请大帅下令,末将愿率本部人马前往求援。”胡达摩拳擦掌的朝着李幼雯跃跃欲试地道。
他的举动,换来的是李幼雯一个大大的白眼。“他就被困在托托海,但是并非给契胡人逮住了,而是被契胡人奉为上宾,更是被契胡的二王子吐昆引为知己,你准备怎么去救?”
胡达的下巴直接掉到了地上,好半天才装了回去,傻愣愣地看着一脸好气又好笑的李幼雯,半天,胡达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帅,您不会在跟小的开玩笑吧?”
“你觉得本帅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吗?”李幼雯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这厮。“好了,这事不需要你来操心。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回到城外大营坐镇,替本帅看好左羽林卫。另外,告诉李中郎将,三天之后让他引两千精锐,赶到云州城东,与本帅汇合。”
“末将遵命,可是,可是您准备怎么去救段少君那小子?若真是在托托海,两千人怕是不够吧?”胡达使劲地挠了挠头,一脸的懵懂,他有些闹不明白了,若是段少君真的在托托海,那可是距离云州有两千里之遥,凭两千左羽林卫精锐去救,这也太扯了。
“当然不是凭着两千人去托托海,本帅所要做的,只是举行一场婚礼而已,两千精锐铁骑,已经足够了。”李幼雯一想到计划,俏脸不禁微微一红,深吸了一口被炙日晒得开始渐显炎热起来的空气,内心份外的复杂。
“一场婚礼?”胡达咧着嘴,歪着脑袋,呆呆地看着跟前俏脸微微酡红的大将军,智商在这一瞬间完全不够用了。就算是付费充值多补充几次,胡达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想明白这话是啥子意思。
“说了你也不明白,你还是别想了,安安心心的回大营去坐镇去吧。”李幼雯很理解这位手下大将的智商余额不够,拍了拍胡达那宽实结实的肩膀露出了一个安抚人心的笑容道。
“那,那末将这就先回大营了,可是,徐寿之事,需要告诉大伙吗?”胡达认真地想了想之后朝着李幼雯问道。
李幼雯略一沉吟了,缓缓地摇了摇头。“暂时先不用告诉大伙,就说公主府劫案的匪徒之中,有两人与徐寿的麾下亲兵有勾结,所以,徐大将军为了自证清白,先留在了城中,着你先坐镇左羽林卫处置事务……”
“另外,本帅一会着人交给你一封手令,到时候记得留给史中郎将保管,若是事情实在是瞒不下去,就拿出手令给那些人看看,这样一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了。”
听了李幼雯的这番吩咐,胡达心悦诚服地领命而去。一路之上,能够看到好几个正在被捆成了肉棕模样,正在被抬往公主府深处的徐寿的心腹,胡达很是热情地伸出了自己的腿去打了打招呼,看着那些印着自己黑脚印的屁股消失在视线之外后,胡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