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君脸上露出来的开心笑容直接僵硬,差点心肌梗塞摔下座骑。心里边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头草泥玛列成了方阵,吼着一二一走过玛拉戈壁。
亲兵们醒过神来之后,一个二个挤眉弄眼,骏马?哈哈哈,自家公子居然被人称为骏马,好奇葩的称呼方式。
“那个,那个哥什么什么,你叫我什么?”段大公子好不容易才强忍住了没一飞腿射过去的冲动,摆出了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上前扶起哥汉伦,不过在契胡人看不到的位置,段大公子恶狠钎地瞪起了眼珠子,压低了声音又快又疾地道。
“骏马?我他娘的明明是段大爷好不好?段大公子也行啊,要不你喊我段长史也可以,你居然叫我段骏马,本公咋不知道自己已经改名了?!”
段少君那气极败坏的语气还有表情,瞬间破坏了哥汉伦相逢旧主的喜悦。对于段少君居然丝毫不理解大唐礼仪的贫乏知识面只能表示沉重的哀悼。
不过,这位段大公子是什么人,哥汉伦可是很清楚自己上司到底有多无耻和多阴险,为了日后不被上司私下里算计到欲哭无泪,哥汉伦也只能赶紧小声地解释道。“公子您想必不知道,公主的丈夫叫附马,而郡主的丈夫叫郡马,县主的丈夫叫县马……嗯,这里的郡马不是良驹的那个骏字,而是郡主的郡字。”
这也够难为哥汉伦的,一位异族血统的蛮汉,居然还能够解释得这么条理分明,不得不佩服这位异族校尉,说不定人家就曾经为了能够勾搭一位具有皇族血统的漂亮美眉而努力专研过这一方面的知识。
“我……”段大公子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在数十名已然也拜倒在地,口中高呼参见段骏马的声浪中含着一包眼泪欲哭无泪。
那为什么公主的老公不叫公马而叫附马?好罢,附马、郡马、县马,泥玛啊!段少君一脸悲愤地望着向了万里无云的苍天,心里边连吼了数十个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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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阿尔木,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前来送亲的人,居然是我的老熟人,当初我在左羽林卫时,曾经跟随在我手底下的校尉哥汉伦。”段少君定了定神之后,看到阿尔木已经来到了近前,段某人已然恢复了往日的fēng_liú倜傥,笑眯眯地给阿尔木介绍起来。
“原来是哥校尉,想不到段贤弟在这里也能够遇上旧识来迎,如此甚好。这样一来,想必咱们这一路应该能够平安直抵大唐地界了。”阿尔木冲哥汉伦校尉笑着点了点头,心里边稍稍松了口气,心中暗骂自己蠢货这个时候瞎紧张什么劲。
段少君就算是想要逃跑,也不至于在这样的时候,自己这边一千五百精锐的控弦之士可不是吃干饭的,就凭这几十名唐军,怎么可能救他出去。
而哥汉伦这一只先头部队,自然也归笼进了大队伍之中,身为段少君身边的旧人兼熟人,自然哥汉伦蹲在了段少君的身边,大谈往事。
而阿尔木这个家伙简直就是连脸皮都不要,一直蹲在段少君的身边,听着那哥汉伦胡扯乱吹,这让段少君很是无奈,却也无计可施。
反正人家阿尔木为了阻止自己与哥汉伦单独接触,已经直接把自己的脸皮扔进了路边的牛粪堆里去了,你还能说啥?说他无耻,还是说他厚脸皮?就算是说了又有用吗。
一直到了宿营地,扎下了营帐,这个时候,身为这一次迎亲队伍的主官,阿尔木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段少君的身边,不过,这货还是留下了几个机灵的家伙蹲在段少君屁股附近,美其名曰,段贤弟有啥事直接跟他们说一声就好,你是新郎官,最应该干的事就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段少君心里边破口大骂不已,但是脸上还得露出灿烂的笑容,对阿尔木这种贴身盯防似的关心表示感谢。
用罢了晚饭,哥汉伦很是识趣地告辞而去,而已经又溜跶回来的阿尔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吩咐身边的千长,一定要派人盯好那些前来送亲的唐军骑兵,当然,盯住段少君这才是最最重要的事。
“放心吧,末将省得,一定不会让段公子离开我的视线。”千长很是识趣地拍了拍胸口,豪情万丈地道。
“那就好,若是段公子有了什么事情,又或者从你眼皮子底下消失的话,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明白吗?”阿尔木拍了拍千长的肩膀,声音透着几分的阴狠毒地说道。
这话听得千长心头一寒,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末将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若是出现了,不用您说,末将自己拧了自己的脑袋。”
“知道就好……”阿尔木转过了头,看了一眼段少君那仍旧从营帐缝隙向外透着淡淡光亮的营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过了饮马河,跟唐人接触之后,自己的重任,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希望王爷所考虑的万一,不会出现,不然,我也只能对不起你了,段贤弟……
“那家伙刚刚已经离开了,不过,那名千长正在吩咐人手,看样子,准备今天晚上开始,要好好的保护咱们。”许正伸着脑袋从营帐缝隙处看了两眼,满脸不屑地道。
“这倒无妨,只要别蹲到我的帐篷里边来就好,看着就烦。”段大公子仰起了头,一口抽干了杯中的美酒,继续看着手中那皱巴巴的信纸,这是在段少君搀扶起哥汉伦时,那位面似善良校尉悄悄地递到了段少君手中的。
信中的内容,与之前许香君所派遣来到了托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