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什么的我倒是见不少了,也算是有了免疫能力,但看到浑身是血的人我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比起我的慌乱,村医却明显要镇定许多了,他朝着医疗所后身的小屋一指,“快把孩子放到病床上!”
那男人应了一声便扶着男孩进到屋子里。
我不懂医,也不敢去里屋就怕影响了医生救人,常乐、乔伟还有叶尘也全都待在屋子里沒有任何行动。
“是虫子。”我小声问乔伟。
“不知道,那小孩身上沒看见虫子,之前林琳身上有洞的时候好像也沒像刚才那样出血吧。”乔伟也反问我道。
我回忆了一下最后一次见到林琳时的情况,当时林琳全身上下几乎沒有一块完整的皮肉了,内脏也都流了一地,但整个屋子里真就沒看到太多的血,只有满地粘稠的体液而已。
“村子里那些人身上都沒洞的,出血应该是其他的什么事,你说冥府虫会给人染上什么传染病吗。”我道。
“病倒是沒有,不过也可能是一种诅咒,就像尸毒或者秽物之类的诅咒。”乔伟道。
“嗯,乔伟说得对,有这方面的可能,不过……”常乐搓着下巴顿了下,然后小声道:“你们有沒有觉得村长还有那个大夫的态度很古怪啊,正常人会这么排斥咱们吗!”
“人可能是正常的,也可能这个村子里有自己的某种信仰,乔伟,还记得驼腰村那里的人信龙王爷那次吗。”我道。
“当然记得,咱俩就那次认识的嘛!”
“你觉不觉得村长跟驼腰村的人很像啊,明明知道村里有古怪,可是每个人都不离开,其实不是他们不想走,而是走了之后要出事。”我道。
“村里除了阴气重之外倒也沒什么了,单从风水的角度來看的话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題,之前跟村长在村里走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下,村里的房子虽然看起來很乱,但布局严格遵循了五行正星位,每个房子都是吉位,估计是村里自古就知道金蝉阴气重,所以部了这个旺局來平衡阴阳五行,如果说有什么力量让村民沒办法离开的话,那就只能是鬼打墙!”
“虫子的问題你们就这么给忽略了。”常乐道。
“但是虫子应该不会让人出血啊。”我反驳道。
“你确定这出血是村里人的普遍现象。”常乐也坚持着他的观点。
“如果不是普遍现象那你觉得村里人那些贫血一样的精神状态是怎么來的。”我再次反驳道。
常乐被我反问得沒办法再开口,乔伟和叶尘也都沒有发表其他的观点,我们的讨论一下子卡住了一样,整个医疗所的大厅这瞬间陷入了安静,我相信我的判断是对的,乔伟和常乐他们估计也已经认同了我的判断,但这种好像出血热的状况是怎么來的,冥府虫会给人带來这样的伤害吗,为什么村民明知村里有问題却不离开,到底是什么力量再阻止他们,又或者他们有着什么腐朽的信仰。
种种疑问都在我的脑袋里旋转着,相信乔伟和常乐也在被同样的问題困扰着。
沉默持续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倒是医疗所里屋的几声“谢谢”最先将安静的局面打破了,之前扶着男孩进屋的那个男人一边鞠躬向村医道谢一边领着他的孩子从里面走了出來,男孩的血已经止住了,但他身上却沒有任何的绷带,也看不到任何的创口,只是他的脸色和其他村民一样苍白,而且干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骨头。
“不用谢我,我过來村里就是为了帮大家看病的,如果再出血了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好早做准备。”村医面无表情地叮嘱道。
“我会的,我会的,麻烦你了,那我就先走了。”男人再次向村医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便拉着男孩的手走出了医疗所。
“不好意思,村子里的经常会出现这种急诊,刚才咱们说到哪了,诶,村长呢。”村医一边四下在医疗所里看着一边问道。
“村长已经回去了,话说,这村里经常出现这种出血的情况吗,听你刚才的话好像可以预先知道哪个人什么时候会出血。”我问道。
“嗯。”村医点了点头,“村里的人会感染一种非常奇怪的病,这种病有点类似出血热,也是全身皮肤、黏膜出血,但是沒有发热的现象,人也不会有什么不适,出血之后只要进行适当的止血处理就能挺过去,等上一段时间人就会慢慢恢复过來!”
“好像是年轻人的气色会比上岁数的人好一些。”我道。
“是的,年轻人身体好,造血能力也强,所以出血之后恢复一段时间就好了,岁数大的人就基本沒办法恢复过來了,所以气色也越來越差!”
“这种病是虫子传染的。”我继续问。
“怎么说呢……”医生皱起了眉似乎情况一言难尽,他走到大厅的办公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香烟,“介意我抽烟吗!”
我并不喜欢有人在我旁边抽烟,但是看村医的精神状态他如果不抽这根烟恐怕就很难把话说下去了,所以我冲他摇头道:“不介意,抽吧!”
村医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得拿出一根烟点着了,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当烟雾从他鼻孔出來的时候,他全身好像都随之彻底放松了下來。
“你们抽吗。”村医将烟朝我们递了下。
我连忙摆手示意不抽,乔伟、常乐还有叶尘也都摇头表示不吸烟。
“半年之前我也不抽烟的,不过现在……”村医无奈地笑了一下,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