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的话,我或许就不会隔那么久才鼓起勇气见你一面。”
为什么,她的母亲叫郁慕南?
最后的最后,苏卿几乎被白敛抱着走出警察局的,回到家。苏卿就发烧了,嘴里说着胡话。白敛只是听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愈发地轻盈细致,生怕弄碎了最珍贵的宝贝。
醒来的时候,是半夜三更。苏卿一翻身,就对上白敛俊美的侧脸,深邃的眼底下有着清晰的黑色眼影,心底不由一疼:“怎么还没睡?”
“不敢。”
简单的两字,却是承担了白敛所以隐藏压抑的情愫。
顺势投入他的怀里,第一次,这么平静地说出自己:“季以轩,你还有印象吗?”
“嗯。”如水的月色里,白敛眼底的柔色渐深渐浓。
“你觉得,我和他有什么共同处吗?”
白敛难得沉默,如实道:“像。”
对,她和季以轩。很像。
“郁慕南在嫁给我父亲之前,生下了季以轩。”那个褐色瞳孔的男孩,竟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季以轩从国外偷跑出来,爸爸默许收养下她。但是,这事很快被发现,当年爸爸毕竟是一名外交官,他们也动不得。”
“可谁想,郁慕南,她是个疯子。她反悔了,为了季以轩,她不惜从二楼上跳下去,来栽赃爸爸。”
倘若不是郁慕南丧心病狂地向爸爸说着这一切。被躲在墙角里的她听到了,她当时怕极了,匆匆跑下楼里的花园,一转身,一抬头,那张上一秒叫着妈妈的脸,扭曲着狰狞着从天而降。
这么些年,她怨着爸爸,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不说。
但她更痛恨的是自己,为什么那时候会失去了语言能力……
“可你一点儿也不讨厌季以轩。”
“……是的。”大概,是同病相怜,又或许是她太想要个哥哥了。
这也是,第一次,苏卿同着白敛道出最深最重的话来,以至于每每白敛回想起这晚,眼底都是深沉着的,里面的暖意轻轻一吹,便倾斜下来,惊艳了一世的安宁。
初冬来了,气候冷了不少。
“啪----”门被一脚踹开,苏卿闷闷地从毛毯里探出个脑袋来。不看不要紧,一看手里的ipad从毛毯里掉了出来,视频上特属于小黄人萌贱萌贱的笑声格外的刺耳,苏卿忍不住皱眉偏了偏头。
“哟,岁月静好。一世无忧哈。”挑剔地如同女王,不,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个女王。苏卿处之泰然地将ipad从地上捡起,难得没呛声,似想起了什么,随口问了句,“小白芷好吗?”
凌盛青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就那样。”
就那样?
苏卿无语地撇了撇嘴,继续玩着ipad,没再搭理她。反倒是凌盛青坐不住了,一把抢过ipad,挡在自己的脸前,苏卿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哎,我问你,复婚的感觉好吗?”
“哈?”
凌盛青有些气急败坏地探出半张脸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底闪着十足的恨铁不成钢的眼色:“猪啊,老娘问你离婚之后再结婚什么感觉?”
“如、如果感觉不好的话,我、我可不会答应那个混蛋的。”语气越说越弱,苏卿却是听清了话里的意思,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一看到苏卿摇头,凌盛青急了,ipad直接甩在脑后,一把逮住苏卿:“不好吗?”
“我和小白没离过婚。”
“哦。”说不出的失落。凌盛青乖乖松开了她。
“就为了一个答案,你特地从意大利飞回来?”到底是白敛的父母,对着白泽她真没那么大的胆子,那样的男子沉默诡异,不动声色却足以察觉其危险性十足,而凌盛青脾气火爆,但来得快去得快,算是比较好安抚的,但是仅仅是算是……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凌盛青心头是颇为恼怒,不是对苏卿,不是对白泽,而是对自己。
一个求婚,她就屁颠屁颠地放着大片的森林不要,吊死在一颗又冷又硬的大石头上;他说“盛青,我们离婚。”她同意了,那晚,却是她最冷静的一晚,从签下离婚协议那刻,什么都没砸,安安静静地走出了白家的大门。
现在又算什么,一个毫无诚意地求婚,她凭什么要那么贱地答应!扔何场划。
“咯咯咯咯”
小黄人萌贱萌贱地傻笑又响起,凌盛青没恼,泄了气地窝在沙发上:“真难听。”
苏卿连忙应了几声。
隔了一会儿,凌盛青犀利的嗓音传了过来:“这片,叫什么名儿?”
“《小黄人》”
“你说,我走了,他会不会急着找我?”
苏卿默了默:“你真的想知道他在不在乎你?”
凌盛青纠结了一会儿,口是心非:“老娘管他在不在乎的呢!”话音刚落,语气软了下来,“你有什么办法?”
“……”
凌盛青的模子生的是极好的,傲人的身段加出类拔萃的女王气质,十个男人九个回头,还是一个是瞎子。苏卿的方法很简单,白先生最爱干的事,现在不是打官司,而是吃醋,有时候简直喝醋。
所以,苏卿在凌盛青的耳畔嚼的耳根子便是----相亲。
等白先生回家的时候,听到这段,目光幽幽射来:“白太太,你确定不是你想爬墙?”
苏卿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穿着拖鞋在他的脚上踩了一脚:“白先生,你这堵墙可要堆得高点,万一----”
“唔----”
还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