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秉的神色暗了暗,眼底流光转瞬即逝:“无所谓的东西。”
“相处的可以,一辈子就过去了。”
一辈子……
“不过如果你想要再婚,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脸探到苏卿的跟前,俊美的脸庞不成比例地散漫。
苏卿的身子微仰:“为什么?”
“因为,它可以将你捆在我身边。”
捆在身边?
他也是这样想的吗?
“你就没有试过恢复记忆吗?”
“呃,当然……试过。”
“很痛,头痛得快爆炸了。还差点儿将催眠师的诊所给砸烂了。想想那么痛苦,还是算了。”提起往事,容秉的眸子死寂一片,暗不见光,语气却和平日里无太大的差异。
“吶,苏卿。”难得正儿八经地喊了苏卿的名字,苏卿偏了偏头挑眉望去,容秉顿了顿,“他不但可以使人恢复记忆,同时……也可以使人催失忆。”
“……”
“他,是谁?”
“严----少----琛。”
“你有没有感觉空调突然冷了下来。”容秉瞪了苏卿好久,突然问道。
不光是他有这样的感觉,苏卿自身也有,两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到冷渊处,一双漆黑燃着火焰的眼眸吃人地瞪着。
“我得要出去一趟。”
砸坏了玻璃,会很麻烦。
“你站了多久?”雪白的衬衫微微泛着褶皱,和要求完美主义的白敛大相径庭,却丝毫不逊于他脸上的俊美轮廓分明。
白敛的眼睛眯了眯,目光在看到苏卿的嘴唇时冷了下来,不悦地走过来拇指细细地摩挲着,语气幽冷:“他碰了你这儿了?”
拜托,已经过了一天了,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没回答。
“他碰了你这儿了?”白敛的声音抬高了八度,捏着苏卿下巴的力道紧了紧。
“没事的话,我要回去了。”倔強地忍着从下巴处传来的痛意,苏卿直直地瞪着他。
“唔----”
封唇交缠、深入,古人说得相濡以沫也不过如此。
“吻了这么久,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看来以后得要多加训练训练才行。”放开气喘吁吁的苏卿,身子软了下来,无力地躺在他的怀里,白敛颁起她的下巴在额头上落了几吻,余光瞥向玻璃窗内身子板微直的容秉,森冷道,“他还碰了你哪里?”
“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大手肆意地游走于苏卿暴露在外的肌肤,一股熟悉的羞耻感再次冒了出来,愤恨地对上他戏虐的眼神:“我发誓,你再这样,我就要和你离婚。”
“……”
告诉我,你是怎么生下这个杂碎的?说!
熟悉陌生的画面如潮水般涌进了脑海,了解的现实和残碎的记忆重叠的部分,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自动拼凑起来。
爸爸,你不能这么对妈妈!
滚开,谁是你爸爸!
毫不留情面的一脚,小孩被踹了出去,衣着凌乱的女子哭得更加地凶。
好绝望啊……谁能救救他呢?
“哐----”阴着头的容秉看不清脸上的神情顺气桌上的文件朝着玻璃狠狠砸去,白敛见状,立马强势地将苏卿揽在怀里,一个漂亮的旋转避开了飞溅一地的玻璃片。
“啊,你有没有怎么样?”着急地挣脱下白敛的怀抱,苏卿打量着他的身子,看了半天虽没找出什么伤痕来,可见白敛的脸沉得厉害,一副欲言又止懊恼不已的模样,心更慌了,“你说啊?”
“很糟糕。”
“哈?”
白敛愤恨地扯了扯衬衫被碎玻璃划破的地方,竟有几分孩子气地控诉道:“该死的,竟然划破了我的衬衫。”说着就要上前干一架。
苏卿及时地拽住了他:“不能去。”
一地的碎玻璃再被扎到了怎么办!
“可是他划破我的衬衫。”
“一件衬衫而已。”
“那是你送我的。”
“……”
当这个杯子摔在地上的时候,你可以醒来。
意识猛地苏醒,容秉的脑海里依旧浮现着同样的话,当这个杯子摔在地上的时候,你可以醒来。目光在看到一地的狼藉后,凉了下去。
从来都不是因为记忆才不想复仇,而是,他也深深地憎恨着自己的家人啊!
“容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