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其实有些心虚,怕邱鹏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也不敢借题发挥。
邱鹏没有继续想下去,转身道:“昨天的经过,有哪一位在场亲眼目睹?”
没有人应声。邱鹏这才道:“这就怪了,照理说,这件事的经过,只有自始至终参与其中的宋舵主才清楚,但是一大早,大家却都一清二楚,信誓旦旦,说宋舵主滥杀无辜,指挥不利。请问这些消息从何而来?”
一个议员道:“街上谣言满天飞,昨天的事都传遍了。”
邱鹏微笑道:“你也说是谣言了,难道谣言也可以作为依据么?”
那议员不吭声了。
邱鹏道:“目前唯一知道事情实际经过的,应该是在场的宋舵主和城管大队的弟兄们,阁主如果要知道实际情况,也应该是从宋舵主口中说出来。否则,只能是听到一些推卸责任的话和满天的谣言而已。”
邱鹏转头对宋思明道:“宋舵主可有报告?”
宋思明一直照邱鹏的吩咐,不作申辩,这时才道:“属下今早平息冲突,控制局势之后,就第一时间写了一份报告,但还没有来得及呈到总部处。”
凌云阁主道:“报告在何处?”
宋思明道:“在属下身上。”
凌云阁主挥手示意,早有手下取过来,呈上。凌云阁主读着报告,神情百变,最后神情气愤,把报告jiao给一个手下,道:“你来读给大家听!”
那人接过来,一字一句朗读,这篇报告大略讲述昨天的平定luan情的经过。
不过,其中有几处不尽不实。比如找不到总部处的批示,所以延迟数个时辰的事只字不提。却强调雇佣兵如何引起saoluan,还有市民的伤亡统计里,把大部分的伤亡算到了市民互相残杀上。自己she死的市民只是略提一句,轻描淡写。
等那人读完,凌云阁主笑道:“好像和你们说的大不一样啊。你们说说看,你们关于冲突的消息从那里得来的?不会都是满天的流言吧?”流言这两个字,他说得格外着重。
这时那些议员谁还不知道凌云阁主的意思,有纷纷改口,自责被流言蔽,“宋舵主英勇平luan,亲临矢石”云云。
那些联名上书的议员也不敢搭茬,因为奏报不实的谣言是重罪。总不能说自己的消息是大公子喝酒的时候给的吧。
只有大公子坚持认为,这毕竟是一面之词。提议组成调查小组,对此进行调查。
凌云阁主最后显得有些不耐烦,道:“够了。”
众人突然静下来,知道凌云阁主,有所决定了。
凌云阁主宣布说道:“宋思明,你这次及时平luan,有功,但是fei城的治安本来就是你的职责,这是分内的事。但在你的任内发生这么大的luan子,你的确事难辞其咎。”
宋思明忙跪下道:“是。”
凌云阁主满意的点点头,道:“念在你还算尽职,而且此次也不能完全怪你,所以,我罚你一年的薪水,降你两级,但是仍然代行fei城军舵主职权,你可服气吗?”
宋思明听了喜出望外,这一刻真是感ji涕零,急道:“阁主明鉴万里。属下感ji不尽。”
想乘机说几句表忠心的话,却限于口拙,说不出来,只是重复了几句“鞠躬尽瘁”之类的陈词滥调。
凌云阁主却似乎很满意,道:“很好,很好,你回去好好干,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只要你对我一片忠心,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你。”想是凌云阁主怕说的含糊了,宋思明听不明白,所以说得颇为lu骨。
宋思明自然热血沸腾,知道自己终于有了受到赏识重用的机会,只觉得热血直往头上涌,连声道“属下忠心耿耿,誓死效忠阁主。”
凌云阁主这才示意宋思明退下。
剩下的就是傅山的问题。凌云阁主又道:“傅山驭下不严,手下的雇佣兵屡次挑起事端,着即撤职查办。至于雇佣兵工会的位置,”
说道这里,凌云阁主眉头微皱,似乎颇有些犯难,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人选。
这时大公子乘机起来,向凌云阁主推荐一个他事先准备的人选。而二公子就狼狈了,不比大公子早有准备,只能一力反对,但又提出不更好的人选。
雇佣兵工会的会长这个职位,级别很低但却是个极有油水的缺。因此很多议员也就自己的利益,提出人选,争夺这个位子。因此竞争极为ji烈。
正在委决不下,忽然一阵轻微的鼾声传过来。
凌云阁主转头一看,见到一直保持沉默的温宝良,不知何时眯着眼,靠在椅子背上睡着了,口水慢慢的流到xiong口,鼻子里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凌云阁主眉头微皱,道:“温老。”见他未醒,正要再叫,早有旁边的议员把温宝良推醒。
温宝良i糊糊的抬头道:“什么事?小强,倒茶来!”
抬头看到周围全是人,似乎这才醒悟过来,忙站起身,对凌云阁主躬身道:“阁主有何吩咐。”他这一番做作,大家都心中都笑是老糊涂,只有邱鹏却知是故意为之。
凌云阁主也不追究他刚才的过失,反而和蔼的道:“对于雇佣兵工会会长的人选,温老你怎么看?”
温宝良咳嗽两声,听有人小声跟他说了已经提名的人选,这才说道:“阁主,老朽以为,这些人选都不合适。”
这话让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在心中骂“老不死”。奇怪这是几十年以来极少的一次,这糟老头子竟没有含含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