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墨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有些坐立难安,镜师的药庐里药香弥漫,一股甜甜的中药味。而镜师本人正端坐在对面,捻着自个儿尺把长的胡须眯缝着眼睛看她。
要说是镜师这人长得猥琐吧,他长得还挺端正,就是那把胡须留着,人又瘦,看起來就像个神棍。眼睛又成天眯着,猥琐气质在这种氛围里面熏陶得越发猥琐。
“乖徒儿啊,你哪里不舒服?”镜师悠悠地问道,墨小墨立马摇头,“我哪里都舒服,沒有不舒服。”
“金童有跟为师讲你脑袋不舒服啊。”
墨小墨又想翻白眼,被镜师一浮尘打得贴在石桌上。
“翻白眼是一种病,得治啊。”镜师摸着自己的胡须,一边笑着看墨小墨贴在石桌上的蠢样子一边道。
“怎么地了,老娘脑子就是有病,你能治么?”墨小墨破罐儿破摔,一拍桌子就要走人。
“诶,你哪里有病贫道还看不出來么。”镜师忙叫住墨小墨,“心病还需心药医,这话你该知道的吧?”
墨小墨站住,转回身來,“你说,该怎么治?”
“贫道看你挺虔诚的,就不问你要报酬了,这道符你泡水喝了,想走随时都能走。”
墨小墨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想走?”这臭道士难不成会算命?
镜师把那道鬼画符折成三角形,“别管贫道是怎么知道的,你只管去试试,反正你淹不死。”
“老道士,你一定有所企图!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墨小墨才不会傻到他说什么都信,她二虽二,又不是真傻!
镜师摆摆手,“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胡來的!贫道虽有数千岁仙寿,但是一点也不老!你看看这光洁平整的额头,这棱角分明的下颚,这狭长的丹凤眼,还有这乌亮的美髯,难道你都看不出來么!”
墨小墨把眼睛转向一边,这些东西加起來合成了一个猥琐的老道士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至于你说得企图嘛……”镜师又眯着眼睛摸胡子,“你要是不见了,箫月寒必定会去找你,那我的公主就能晚点嫁人了。”
“你想多了,君上怎么可能会來找我,况且我有办法躲开他,一旦我走了,他这辈子都不会找得到我的。”
“你确定他找不到?”镜师忽然问道,墨小墨一愣,猛点头,“当然了!他绝对找不到,况且他找我作甚,他要娶公主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你不懂,但他必定会去找你。”
墨小墨摆明了不相信,“老道士,我就姑且信你一回,到时候要是真行不通,我就回來拆了你的药庐当拆烧!”说罢,起身踹门,金童站在外面守着,被门板撞翻在地。
金童从地上爬起來,看见墨小墨出來,“姑娘你看过了?”
墨小墨点点头,随机咬牙切齿道,“看过了,死神棍说我脑残不可医,需要休养。”
金童打量着墨小墨,觉得镜师果然不愧为镜师,诊断得快准狠。
“庸医,还不如我们间隙山的晚灯呢……”说道间隙山,墨小墨闭嘴,情绪低落起來,“姑娘,你沒事吧?”金童问墨小墨。
墨小墨摇头,“带我去瑶池散散心?”
“这可不行,陛下和公主会找我算账的。”
“你要不带我去,我就告诉景姐你跟死神棍有一腿。”墨小墨捏着金童的脸蛋肉,边拖边走。
金童惨叫,“镜师沒有龙阳之癖!他喜欢的是公主啊!姑娘你别把我给扯进去啊!”
“由不得你做主了,带我去瑶池散散心我就不告诉她。”
“这个时候去瑶池做什么?”金童忽然问道,墨小墨手上一僵,“这个么……”难道告诉金童她要逃?
“姑娘你不是要散心吧。”金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墨小墨,“你是不是想避开所有人到瑶池边偷偷哭啊?”
墨小墨囧,“……谁跟你说我要哭的了!”
“看你那么丧气,是不是因为龙君不要你了所以难过啊?虽然我觉得你很可怜,但是龙君娶我们公主,那才是最匹配的。”
小小年纪就学会硌碜人了,长大了那还得了!墨小墨果断地一手提起金童衣裳后领,“那好,本姑娘今天不去瑶池了,我们打道回府。”
“放我下來!”金童挣扎道,墨小墨嘿嘿笑着,“有本事你长高了我就放了你啊!”
金童恨恨地嘟着嘴,“你要是看得见路,就尽管提着吧。”话音刚落,墨小墨脚下一滑,带着金童一起摔进茫茫大雾之中。
昨夜摔跤的教训,让墨小墨很怕这种大雾包馅儿的情况,似乎这里和昨天的那个坑十分相像。
金童脑袋上砸了一个大包,有点晕晕乎乎的。“你看我说得吧,你就要摔。”
墨小墨在金童脑袋对称的地方又砸了一个大包,“乌鸦嘴,你看看这是哪里,我怎么感觉好像來过呢?”
金童环顾四周,笑了。“这里是陛下为你造宫殿打的地基啊。”
墨小墨看着这个坑,不知道到底有多大。“景连天真舍得造本姑娘还不稀罕呢!”
“你怎敢直呼陛下名讳!让人家听到了可是要被贬的!”金童紧张地看着四周,自然这坑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四周静悄悄的,讲话甚至能听见回音。
“我一个凡人,怕他啊!你们天界的神仙,一个个的,不是怕被贬就是怕下凡的,凡间有那么恐怖么!”
“那是自然,仙师说了,凡间的男人喜欢吃仙女,女人喜欢吃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