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浅的语气非常强硬,态度更是异常坚决。[t]
其实江天枫心里也明镜儿似的,随浅坚持的并不是那一幅画像到底是挂还是不挂,而是那幅画像背后代表的姓随的人在随氏的地位和以及随家历代祖宗的尊严。
可是就算是知道又怎么样?
他就是要把随家的尊严踩在脚下。他想要这么做,已经几十年了!
所以即使是被随浅如此恐吓,他也丝毫不打算低头认输。这场仗,才刚开始打而已!
见江天枫咬紧了牙关死活不松口,随浅漫不经心地启唇,“扔下去!”
话落,两个保镖立即提起江天枫的腰身,顿时他的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
望着楼底下那仿若万丈深渊一般根本看不见底的地面,江天枫额头上冷汗涔涔。
劲风一吹,他终于忍不住出声,“不过是一幅画而已。不换就不换。”
保镖们的手停住了,他们回身看向随浅,等着她的吩咐。
随浅就近扯过一个椅子坐下,望着悬在半空中的江天枫。耐心地吐出一个一个字,她说,“扔下去。”
保镖们立刻点点头,抓着江天枫就往下扔。
这些保镖与外面普通雇来的保镖不同,他们都是随家旗下的保镖公司专门训练出的一批给董事长保驾护航的练家子。
他们中有的人曾经杀过人坐过牢,有的曾经是地痞流氓小混混,有的是街边人人喊打的乞丐,后来都是被特别选中然后召到随氏的。
虽然随氏的训练极其严格,但是待遇极高。而且随氏名声在外,能在随氏工作,哪怕是个清洁工别人都高看一眼。
因此随氏对这群看惯了人们白眼的底层人来说都有再造之恩,随浅更是他们的大恩人。
是以此时随浅发话,尽管是要他们杀人,他们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江天枫猛地被扔出去,他惊恐地叫出声,却根本没人搭理他。
他紧紧地抓着窗户栏杆。却抵不过两个保镖的力量。只见他整个身子都悬到了窗外,鞋子随着扔出去的惯性甩了下去。
“随浅。随浅有话好说!不要冲动!你先让人把我拉上来。”江天枫脸色霎白,他颤抖着声音,语速极快地喊叫着。
随浅恍若未闻,她抬起手,看着白净健康的手指甲,微微蹙眉,好像有点长了。
窗外,江天枫还在叫,“随浅,你理智一点,我死了不要紧,可是你也要被我连累坐牢。今天那些工人们可都看见了,我要是死了,你就是嫌疑犯。t”
随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轻笑着道,“真正的杀人犯逍遥法外十四年,我一个嫌疑犯谁又能怎么样?况且……”
她指着保镖,“你不是自己掉下去的么?他们可都看见了。”
“你!”被悬挂在外面,江天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全身,偏偏今天天气极差,冷冽的夜风刮进他仿佛浸了水的身体,惹得他一阵阵发抖。
手臂已经越来越酸,若非他常年锻炼,此时怕是早就已经支撑不住掉了下去。
力气渐渐被抽空,他的声音又虚了几分,“我快没力气了,快!快拉我上去!随浅,随浅救救我!”
随浅饶有兴味地走过来,保镖适时地给她让开路。
她站在窗前,看着摇摇欲坠的江天枫,不紧不慢地道,“听说你今天更改了工作时间?让所有员工延迟一个小时上班?就为了让你有时间回江氏?”
“既然江总这么忙碌,不如就不要当这个总裁了怎么样?”
“随浅,你想清楚!我刚当上随氏的总裁第二天就辞职,外界会怎么看随氏?你就不担心影响随氏的声誉么?”江天枫紧紧地抓着窗框,因为用力,就连面容都微微扭曲着。
“我什么时候说让你离开随氏了?”随浅嘴角缓缓地勾起,邪佞仿似鬼魅。
“我是说,让你辞去江氏总裁的职位。”
江天枫瞳孔倏地收紧,就连额头上都青筋暴起。他的手臂已经麻木了,很快就没有力气了。
“考虑考虑?考虑好了我们再谈,要不要拉你上来。”
“随浅!”江天枫的手已经不自禁地向下滑去!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顿时他忙不迭地连声应承,往常温润的声音已经变了声调。
随浅满意地笑了,“拉上来!”
“咚”地一声,江天枫被扔在地上,他蜷缩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
随浅重又坐下,好巧不巧正好坐在了他的面前,从侧面看去,好像是江天枫在给随浅下跪一样。
“江总要辞去江氏总裁一职。”随浅转向门口的保镖,淡淡地道。
不一会,保镖拿着文件和钢笔走了进来,恭敬地放在随浅面前,保镖退下去。
“签吧。”随浅抬着下巴,冷冷地睨着江天枫。
江天枫还没缓过来,他养尊处优惯了,平日里纵然耍手段使阴招,但都是在商场上杀人于无形。他从来没真正地见识过真正的死人,或者被死人。
他的手还在发抖。
保镖把钢笔塞到他的手里,他却始终都握不住。
“我数三个数。签了我放你走,不签你就再去吹吹风。你说得也对,让你死了我也麻烦,所以还不如让你生不如死好一点。”
江天枫的身躯无声地打了个哆嗦,他握着笔,颤抖地凑上文件。
“三。”随浅启唇。
这是一份江天枫确认辞去江氏总裁的声明书。文件字里行间态度坚决明确,就是要卸去总裁一职,找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