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萧尚冰面带薄怒,冷声质问。
“是令千金先撞了我的,我手腕上的伤就是证据。如果令千金和我公平竞争,那后面的事情根本不会出现。至于我后来撞她,虽然她住院了。可她除了轻微脑震荡还有什么伤么?就算轻微脑震荡,现在我比她还要严重,算是还了吧?萧书记公务繁忙,如果没什么事就走吧。我也需要休息了。”
随浅一股脑地说了一大串话。将这两天积压在她心里的闷气都爆发了出来。
而看到萧尚冰的嘴脸,本就头晕难受得随浅已经觉得有些恶心了。
她微微蹙眉,重新滑进被子里,闭上了眼。仿佛萧尚冰根本不存在一样。
被无视的萧尚冰暴怒而起,“混账!你把人给撞上了就这么推脱责任么?难道你杀了人,只要和警察说是她先打我我才杀她的就不用判刑了么?我不想看过程是什么样的,我只知道,结果就是我女儿因为你前程被毁。而你的前程并没有受多大的影响!”
被萧尚冰混乱的三观逗笑了,随浅不屑地冷笑一声。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萧尚冰面色通红,冷声喝,“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就这么和长辈说话?你还有没有点家教?”
随浅冷笑着闭目,并不理会他。
萧尚冰被随浅的态度气得大动肝火,他吼道,“把你父母叫来。我不管你是谁,我要告你!你把我女儿毁了,却连半分悔意都没有,还强词夺理?反了天了。”
“叫我父母?”随浅弯起嘴角,眼神散发着幽寒的冷光,“就怕你请不来。”
听了随浅嚣张的言论,萧尚冰猖狂地笑了,“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你不妨说说。我倒要看看,我萧尚冰有没有那个分量把他们叫来!”
莫文霆也笑了,只是这回是被逗笑的,见随浅弯了嘴角,却不打算说。他好心道,“咳咳,那个萧书记啊,浅浅的父母都去世啦。”
萧尚冰:“……”
碰了个软钉子,萧尚冰的气焰一下子就弱了,想起此行来的目的,他赶忙招呼身后还在待命的几个人。“还愣着干什么!今天抬也得把她抬到我女儿面前道歉!”
萧尚冰说着,几个年轻人就围住了随浅的病床。
“抬走!”萧尚冰不顾形象地吩咐。
莫文霆上前来拦,却被随浅挡住。她清淡地道,“不用拦,有些人不作死不舒坦。我成全。”
顿时莫文霆伸出去的手堪堪停在半空,他不吱声,只是跟在几人身后。
一路上,随浅半眯着眸子,即使被来往的路人打量,神态也丝毫不变,好像她不是被强迫道歉的,而是要接受道歉的。
很快到了萧之雪病房的门口,她突然开口,“等一下。”
“怎么?怕了?”萧尚冰眉峰冷冽。
“这事儿真的不能就此作罢么?”随浅问。
萧尚冰一听乐了,感情这女的是害怕了啊。呵,刚才不是还挺硬气的么?怎么现在蔫吧了?
听到随浅“低声下气”地“求”他,他的心里分外地解气,而另一方面则更加坚定,“你想作罢?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萧尚冰此时像个市井泼皮,按道理官场的老油条不该是这般浮躁,然而当生病中最重要的东西即将被毁了时候,那些曾经的武装和技巧就全被抛到了脑后。充斥在他脑海里的,只有怨恨。
“那就进去吧。”随浅默然。池阵共血。
当随浅从门外被抬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原有的谈笑声顿时鸦雀无声。
随浅甚至清晰地看到了顾景桓嘴角淡淡的笑纹。而一旁的萧之雪也晓得巧笑嫣然,丝毫没有前程被毁的绝望和难过。
而狼狈的随浅被几人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即使拼命护着,受伤的手腕还是被震得一疼。
那一刻,她的狼狈和萧之雪的笑靥形成了极其讽刺的对比。
而萧之雪看到随浅,脸上的表情也像调色盘一样变了几变。万千的情绪最终凝成了一副面孔,她楚楚可怜地看着随浅,十分委屈。
就在随浅咬牙要站起来的时候,一只大手扶住了她的手臂,正待要将她带起来,忽然被刚刚赶到的莫文霆打开,他也听到了刚才两人的笑声,此时一脸不满地道,“三哥,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
言外之意,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并不在。
顾景桓直接将他忽视,骨节分明的大手却被纤细小巧的手强硬地推开。
是随浅。她谁也没用,自己扶着床柱站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顾景桓声音冷沉地问,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气。
“怎么你们认识?”萧尚冰到底是会察言观色,见顾景桓表情不对,他立马问道。
“不认识。”
“这是我太太。”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男一女,都足够冰冷。
萧尚冰脸上的笑顿时凝固了,顾景桓的太太,那不就是……随浅?
恰好在此时,随浅幽幽地撇过头,头发因为刚才摔倒有些散乱,她邪邪地笑,“萧书记,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我是随浅,你好。”
萧尚冰只觉得脑袋里一个什么东西碎了,他愣愣地看着随浅,半天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这就是随浅?说实话,他初来乍到,却早就听说过随浅的大名,按道理他该造就见过随浅,可他从外省调回来上任的时候正好赶上随浅被顾景桓关在家里,不允许任何媒体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