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你可算醒了。”倔驴笑得满脸褶子,乐颠颠地上前。
郑依依知道,他十成十是借邀功的机会要来跟自己商量搞科研的事,自打坐依依大厦,倔驴就把自己列成了首要实验对象,每天采访,如果不是自己太霸道,郑依依相信,倔驴还有解剖的计划。后来,甚至于,他连科研经费都会来找自己报销。
而作为一名房客,倔驴目前为止,半毛钱房租都没交过!
“各回各家,让我清静会儿!”紧急宣布,郑依依成功地看到倔驴失望的表情。
圆脸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仿佛八辈子没见过郑依依了,周楚楚不出声,依言消失。黎昕一挑眉毛,打了个口哨,像个小痞子一样,从郑依依身后向前迈步,暧昧地擦着郑依依的肩膀,错身而过。
屋子里,只剩下高洁,刀手,腾龙和郑依依。
“依依,没想到,你在人间停留了这么久。”高洁方才妖术透支,额头上仍布满了汗珠。于是便慵懒地斜倚在郑依依的床上。
郑依依冷眼相待,“这样一个花花世界,任谁都不想离开。”
高洁娇笑一声,手托腮,“依依,你变了哟。从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我还记得,你那个时候……”
“够了。”郑依依冷声打断高洁未说完的话,“说吧,你来这做什么?”
高洁略垂水样的双眸,青葱般的手指在被子上画圈,“来看看老朋友过得如何,不行么?”
“郑依依,刚刚是她救了你。”刀手说。
“这没你说话的份。”郑依依刀一样的目光射向刀手。
听到她粗鲁的话语,刀手心生不快。
“我们眼巴巴地盼着你醒,难道你就用这种态度回报我们?”刀手直言相向。
“你们?什么时候。你也成了她的入幕之宾?就怕你艳福不曾享,一条贱命就已赴黄泉!”郑依依声音愈加冷冽,一点情面都不留。
刀手听到这污辱性地话语,桃木剑刷地出鞘,剑身红光闪烁,直指郑依依。
“难道妖都是这样狼心狗肺?”刀手不明白,为什么郑依依像吃了枪药一样针对他,针对高洁。
腾龙上前,双手夹住桃木剑尖,桃木剑感到一股不纯的妖气。但隐约中又带有仙气,一时判断不出腾龙的身份,剑身上的红光更为频繁地闪烁了。
而腾龙指间用力。桃木剑竟发出一声痛苦的低鸣。
“别伤它。”郑依依制止腾龙。
腾龙依言松开对桃木剑的钳制。
走到刀手跟前,郑依依面无表情,“刀手,高洁是妖,一只狼心狗肺的妖。她不会爱你。”
“她爱不爱我,关我什么事!”刀手大声说,但说的时候,目光却忍不住偷偷地瞄了眼高洁。
而高洁,始终低着头,浅笑着。
不想再应对郑依依火山般的怒气。刀手拂袖而去。
这世间最不可理喻的妖,非她郑依依莫属。
“依依,从前。你的脾气也没这么差。”高洁休息够了,直起身,舒展了一下柔软的腰肢。
“从前你的脾气也没这么好。”郑依依不屑地冷笑。
高洁不以为然,“你这个样子,任凭身边有多少个好男人。都会被吓跑的。”
“好男人有什么媳的?听你的意思,近年来。你身边不曾有过好男人?所以只见了刀手一个,便抓紧施展全身解术?”郑依依句句露骨,句句带刺,“你是真的爱,还是嫉妒?”
刚一醒,她就发现刀手对高洁的坦护之情,连眼神都不对。高洁魅惑人的手段,郑依依还是知道一些的。
高洁听到‘嫉妒‘二字的时候,双眼闪过凌利之色,“你还是这么恨我?好歹,我刚刚也救过你。”
“恨?你错了。”郑依依拎起一件短外套,潇洒地穿在身上。
“讨厌而已。在我回来之前,请你自动消失。”说完,郑依依身上绿光闪过,原地消失。
而腾龙,颇好奇地看了眼高洁,她和郑依依,有着什么样的过去,以至于郑依依对她如此态度?
“喂,你走不走?”郑依依突然从地面钻出来,不由分说,便拉住腾龙的脚,带着他一起土盾。
高洁眼中的风情渐渐消散,望着郑依依离开的地方,“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正大错特错的,是你自己!”
古承市,青青酒吧。
“什么事值得你来买醉?”腾龙端着酒杯,问道。
“什么事都没有。”郑依依一饮而尽杯中酒。
腾龙忍不住笑,但笑得一点也不英俊,嘶嘶的气流声很吓人,阴狠的外貌导致他和郑依依身边自动清场,没人敢靠近。
不过腾龙并不在意这一点,当然,郑依依也不在意。
“值得吗?”郑依依放下酒杯,伸手触摸腾龙的脸。
腾龙万分意外郑依依的话,更加意外她的态度。
从前,自己万丈光芒的时候,她拒人于千里,冷漠又无情。而如今,自己落魄得一塌糊涂,她却……
“焚天是个想不开的小人。”郑依依口中所说的,正是逍遥岛地下的那条穷尽了一生来算计腾龙的妖蛇。
“始终不及你半分高贵,冷傲,气宇不凡。”郑依依的目光黏在腾龙脸上,随着语调的起伏,指尖在腾龙脸上流连,“即便是换了皮。”
焚天出于嫉妒,恨,炫耀,陷害了腾龙后,便迫不及待地将场景重现于郑依依的梦中。因而,拒郑依依未曾醒过,却也知道,腾龙与焚天换皮之事。
腾龙捉住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