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张文收携着一个孩子进来,一些明白的连带着一些不明白的起身望着张文收听他解释。
“这几位都是太常寺的大人。”先说了一句,又跟众人解释道:“这位是刚来太常寺补协律郎职的小郭大人。”
郭善先跟众大人拱手作礼:“郭善见过诸位大人。”
那边几个冲他回了个礼,便听张文收开始冲郭善介绍了。
引一老者先跟郭善介绍:“这是太常寺张主薄。”又跟他指着另一个人道:“这是王主薄。寺事由他们掌判...”
这边介绍个大人,郭善就躬身。那里又冒出来一个大人,郭善又哈腰。他来唐朝也都没哈过躬过这么多身,于此一次终于体会到当官儿也是个力气活了。
他来太常寺终归不是给这些人哈腰来的,当然也有人给他哈腰。听张文收介绍到太常寺祝史、奉礼时。先前哈的腰全被这些比他等阶还低的官儿给哈了回来。
这是尚且还在这里的,不在这里的一些太常寺大人们张文收就无法跟郭善介绍了。但真要介绍的话,太常寺拢共几百个官员真介绍的过来?眼前这些个姓李姓王的郭善都听的绕晕了头了。
“既然协律郎来了,那本官正好将你的官服和官印给你。自明日起,你便要穿着官服来上值了。”主薄开始发话了。
郭善自然领命。进贤冠,毡帽,官袍,皮靴、还有一方铜印。
由太常寺亭长替郭善将这一应物件接过,放到了他的案桌上。
左右张望,见各人均忙着自己的事儿去了。
主薄大人正看着尚书省下达的公文,太常博士则抄录着公文,太祝摇头晃脑叨叨背诵祝词...
郭善侧过身,偷窥张文收的案桌。
老张扭头望着郭善,很和气的问道:“小郭大人有事吗?”
郭善尴尬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干净无比的案桌:“张大人有没有什么事儿需要我代劳的?”
张文收恍然大悟,笑着道:“小郭大人不必因无事而耿怀。你初来乍到,不熟悉太常寺的办事流程,所以不必初一上值就处理事务。”想了一想,问:“小郭大人在祭祀礼仪和音律方面更爱好哪一个?”
祭祀礼仪自然不是郭善所精通的了,他只能道:“音律方面倒是粗通。”
“我太常寺下有八署,小郭大人既然对音律更感兴趣,那就先处理太乐署和鼓吹署的事务吧。”老张很够意思,从他厚厚的公文里抽出一小截儿来给了郭善。
其实郭善哪儿能处理这些事儿啊?非但没帮老张分担,反而事事都要向老张请教。
老张是实诚人,典型的君子书生。他认为朝廷既然让郭善来做协律郎,那么郭善必有过人之处。又听郭善颇通音律,就真把郭善当成一个音乐大家了。
瞬间,桌上堆积着一些公文里就多有他老张谱写的乐曲,填写的词儿。
“小郭大人,你看这琵琶谱里‘子午四中九’是用中指四声好些呢还是小指四声更好些?”老张紧张的望着郭善。
郭善脸都黑了,觉得嗓子干的难受:“这是您写的?”
“怎么?小郭大人觉得他有误?”
郭善差点儿吐血...瞧您写的这些啊喂...哥们儿虽然看得懂,但您不该拿它来问我,除非您把它整成五线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