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晃神,眼前的高茹居然让我有些产生错觉,谈到生活态度这个话题,她与童谣居然有这么相似的表现,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们又是揣着什么样的心情去轻描淡写说出,看似轻松却无比沉重的话题的?
我终究没有将这个问题说出来,我想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别人无法驻足的领地,一旦失去,可能就会奔溃所有意志。
高茹终究没再和我聊任何话题,而透过时而来往的人群,看向窗外那些不再青绿的植物,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输完液,我抱着小狗,高如坚持自己走,不要我扶着。我没有强求,只是尽量贴在她的身后,等车期间,我问道:“高茹,刚刚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高茹递过手机写道:“我在想什么时候能看到春天的绿色。”
“是不是输液把你输傻了啊?很快,冬天已经来了,春天不会远的。”我安慰道。
上了车,高茹从我怀中接过小狗,抚摸着它的脑袋,对于这位用生命护住它的人,小狗显得特别的亲热,头一直贴着高茹。
这么让人感动的场面,使得我忽然开始怀念弹吉他的日子,有些还念那把还藏在壁橱中的吉他了。我怀念在酒红色灯光下,随着音乐跳舞的童谣。
于是,对着高茹说:“带你去一个地方,暂时保密行不行?”
高茹欣然的点了点头,得到默许后,我直接让司机去何娜的吉他行。
店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有几个人在挑选着吉他,何娜一如从前并不招呼,依旧坐在高台上教着孩子学习吉他,见我来了习惯性的朝我挥了.
一进入店里,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时间的定格,店里四季不变得温度,让人稍稍感受到秋日气息的温存。
几个文青模样的人怪异的看了看我后继续挑着吉他,我给高茹找了个适宜坐下的位置,便站在一旁听何娜清唱着歌。高茹扯了扯我的衣角,做出了一个赞的手势,我笑了笑说道:“她的娃娃音很干净,很有穿透力。
随着一阵磕碰声,阁楼仓库的门被推开了,苏晨背着四五把吉他从里面走出来,见到我立刻小跑了过来,压低声音略带兴奋说道:“胡哥,你来了啊?半个月不见,日子还能过吗?”
我扔给苏晨一支烟,冲着他不带力道的踹了一脚,骂道:“你以为我是你那逼样,离开何娜一秒钟都不行,要是寻死腻活的我还会来这儿?”
看着认真听着何娜唱歌的高茹,我和苏晨两人走到店门外,站在门口各自点了一根烟,然后便闲聊起来。
“虽然事情都过去大半个月了,但是胡哥,我还是想认个错,上次我真不知道孙梦雯是去给你过生日的,我……”
“你丫的在这装什么无辜,真想要我原谅你,敢不敢让我踹几脚?”
“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生活不是还得往前看?”
“我看你小子倒是和何娜越来越黏糊了啊!”
苏晨对着我吐了一口烟雾,苦涩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现在算不算交往,每次问她,她都说没做好心理准备。”
“苏晨,你说你这家大业大的,按理来说不应该愁媳妇,可是丘比特大爷偏偏给你送来个何娜。”
“我还不及你,店里那个妹子是谁,这才几天又换了个新的?”
“我抽你丫的,别胡说八道,快进去吧!帮我把那把吉他取出来,给店里那几个小文青师范一下。”
苏晨懂我似的笑了笑,便进去了。
……
抽完烟回到店里,高茹依旧沉醉在何娜的歌声里,见我来了才回过神,在手机上写道:“我好像明白了,该不会你是带我来听音乐的吧?”
我笑了笑道:“你只猜对了一半,准确的说,我想送你一首歌,你腿不方便上阁楼,我已经让人去取了。”
高茹看着已经从阁楼下来的苏晨,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然后快速在手机键盘上点着,递给我:“你是说给我弹一首歌?”
“对,送给同样迷茫,却有愿望的我们!”
我从苏晨手中接过吉他,正在选吉他的几个小文青也凑了过来,纷纷赞叹这把吉他的做工,而我也不失时机的炫耀了一把,小小的solo了一段。
找了个吧椅坐了下来,我对着高茹说道:“从尘土弥漫的天际到灯火璀璨的俗尘,到春雨纷飞时的放情到繁花落尽后的离别,只是一个季节。在一个春季里留下一串清晰的印迹,故事在生命的青春中悄然成长,那段最美的曾经注定成为我们生命之中无息的花开,愿你以后不再孤单。送给你一首《那年的愿望》。”
我拿起手机,搜索了伴奏,刚弹起前奏,高茹的眼泪就开始断了线的往下落,此刻远处的何娜也停止了教学,不再发出声响。
我的感情在这一刻再也不能抑制住,用一种失落之后的释怀口吻唱到:
“如今的我总是感到迷惑,像阵风不知明天的方向,有时失落,偶尔沉默、孤单。现实的重量,踏在微弱的肩上,谁在追赶、谁在旁观?谁在寻觅的路上转了几个弯?谁在沮丧,谁在悲观?你可记得,当时我们都是那么的勇敢,那年的愿望、当初的梦想,实现了多少?还有多少埋葬在路上,美丽的愿望,偶然的一点感伤,是否越是遗憾,就越难忘?……单纯的梦想,记忆中的阳光,还有星空底下的仰望?美丽的愿望,遥远的一点光亮。那是紧握着的一点坚强,也许,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