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当年他一念之差铸成大错,也不会有今时今地的局面。(
忆起往事,无光浑浊细小的眼缝中,竟也蒙上了一层岁月的色彩,久久才道:“人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顺应天命。可这天命,却丝毫少不得人的推波助澜。”
慕冬微微半开了眼睛,幽深的眸子望不到尽头。
那些已成灰的往事,也是天命?天既不公,信天何用,要天何用。
北堂雪进了禅房,入目就是一副写着静的大壁画,檀木大圆桌,目测竟能坐的下二十来人。
“北堂小女且。”宿根起身,笑着打着招呼。
“宿公子不必拘泥礼数,快请坐。”
“今日宿某可是沾了北堂小女且的面子,混的一餐饭吃。”
北堂雪笑着摇头,不跟他贫下去,坐在了向珍珠的身侧。
偌大的饭桌,只三人坐着,其余十多个人直直的立在一旁。
虽然在北堂府也是主仆有别的,但那也就是徐小翠在一旁伺候着用饭,这一下子十来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立在这里,可真让人觉得没食欲。
北堂雪思量了一会儿开口道:“左右今日也不是在府中,大家就坐在一起吃顿饭吧。”
北堂霄忙道:“小女且,这可不行,我们只是奴才这样会坏了规矩的。”
“难不成你们不吃饭了?你们真的不吃饭了怎么有力气保护我?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可怎么办?”
北堂霄顿了顿,缓缓开口道:“呃,回小女且,我们随身带了干粮。”
这个北堂雪倒没想到,出个门备的倒是齐全,愣了一瞬软硬兼施的道:“这里是佛门重地,主张的是众生平等,就不必再分什么主仆了。且这些菜我们三人哪里吃得完,浪费也是可惜,若你们真的把我当成主子看,就赶紧坐下。”
十来个侍卫站也不是坐更不是,皆把目光投到北堂霄身上,北堂霄一时觉得责任重大。
“小女且,属下觉得。. ”
他还未说完北堂雪就指了指墙上悬挂着的那个静字。
北堂霄看了看那幅画,再也不说什么,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模样,僵硬的坐了下来。
其他侍卫见状也都纷纷坐了下来,堆心和垂丝便也坐到了北堂雪的身侧。
宿根拿起竹筷,笑着道:“经过这次想必你们也该什么就是什么,就是你们十张嘴加在一起也未必是你家小女且的对手。”
北堂雪笑瞥他一眼,“我哪里及得上宿公子一半,一句话就能把我这两个丫鬟说的面红耳赤的。”
北堂霄见气氛融洽,也知北堂雪确是个好相与的,也不再那般拘束:“宿公子,您前面还提醒我们不要得罪小女且,后面就把自己推进火坑了?”
众人一阵哄笑。
北堂雪佯怒的望着北堂霄:“竟把你家小女且比喻成火坑,小心我待会儿第一个就把你给烤熟了。”
侍卫北堂鸣插一脚道:“小女且,这可不行,佛门重地可是不能沾腥荤的!”
“我才刚刚得到教训,你这便忘了?还敢跟你家小女且顶嘴不成?”
北堂鸣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望向北堂雪道:“好吧,小女且要烤便烤我吧,小的死而无憾!”
北堂霄看不过,便给了他一拳,又是惹得一阵哄笑声。
墙上的画哭了。
下山的时候跟上山的时候完全是两种状态,众人说笑成一团。
因下山不需要耗费什么力气,今日见了这无光大师,心里也安生了不少,又有宿根这个巧舌如簧的在一旁逗着乐儿,北堂雪也是格外的高兴,打下山起,笑意就不曾断过。
向珍珠见众人谈得入神,将北堂雪扯的远了些,一副神秘的表情。
“干嘛?”
“你给瞧一瞧这签文究竟是什么意思,那解签的老头,说的之乎者也,我也没怎么听懂。”向珍珠自袖子拿出一个淡黄色的纸卷,摊平后递给北堂雪。
“一念缘起,奈隔山水,山水无关,独为其遣。鸳鸯凤枕,独入眠,若弃心清,则得回环。”北堂雪喃喃念道。
“什么山水无关?回什么环?不过这字写得倒是好看。”
向珍珠一把夺过:“谁让你品字了啊,我看咱俩也就是半斤八两,你也不比我懂多少。”
“咱们都能看得懂的话,解签的要来何用?他们就是故意整的这么玄乎的,让人看不懂去找他们。其实哪儿有这么复杂,就看开头和结尾就成,一念缘起,则得回环,就是说一见倾情了,中间或许会经历些磨难,但最终还是会峰回路转的,甭琢磨了,上上签!”北堂雪伸出右手,挥了一挥,一副笃定的模样。
向珍珠喜形于色:“真的!一见倾心倒也准的很。对了,你上香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慕公子了,但就是一个背影,我没来得及看清就没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
“你没眼花,我也瞧见他了,只是他走的太快,没来得及说上话。”北堂雪如实的道。
珍珠瞪着眼睛,樱口抿的死死的,狠狠掐了一下北堂雪道:“你怎地不告诉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啊,嗳,你觉着我今天这裙子颜色是不是有些俗了?”
北堂雪摸了摸被她掐的生疼的胳膊,皱着眉道:“你再用些力,只怕我的胳膊就废了,当时我在叩头,他又走的那般急,我要如何告诉你?你这裙子的颜色也确实是太俗了,尤其是配上这朵紫色的珠花,看着实在老气横秋的不行啊。”
向珍珠闻言大惊,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