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带上了那扇沉重的红木大门,将二人分割在了两个世界。(
赵关恍若被抽干了力气,颓废的歪坐到了沙发里。
再次回忆起往事,痛苦的泪水盈满了眼眶,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没能保护好她,她明明还是有心跳的,却就这样被火化了。
几不可闻的道:“医生说你已经丧失了知觉,也没了意识,只是还有心跳,这样也好,至少火化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痛了。”
北堂雪望着赵关痛不欲生的模样,她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只是静静的坐着,不想哭,不想说话,不想去想。
就这样坐着就好。
许久,赵关才有些僵硬的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北堂雪穿着白色衬衫和背带裤,冲着镜头笑的极其得意,极其明亮,站在一个老虎的旁边,老虎温顺的卧在她的脚边。
北堂雪记得这是赵关带她第一次去动物园的时候拍的。
管理员说老虎太危险会伤人,她却执意要跟老虎合照,而那个固执的管理员说什么都不同意。
最后她和赵关便装作有些失望的离开,却悄悄的躲在了旁边,赵关不解的问:“我们躲在这里干嘛,他肯定不同意你去拍照的!”
北堂雪一脸自信的道:“我就不信他不上厕所!”
于是赵关便无奈的陪她等了两个小时,那个管理员终于去了厕所。
北堂雪便兴奋的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翻身进了围栏,把脖子上的相机丢给了赵关。
等管理员回来的时候,北堂雪刚刚从围栏中翻身出来,便嚷嚷着要罚钱,北堂雪便拉着赵关逃之夭夭了。
赵关的眸子中噙满了眷恋,温柔的抚着照片上那人的脸,有些沙哑的道:“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不该受人挑拨,若不是,你不会死,小楔也不会死。”
小楔也死了!
“当年我妈妈做手术的时候,她就跟我说,这么好的女孩一定要娶回家给她做儿媳妇。我爸也是那个时候才跟我妈和好,所以我才回了我爸的公司,这些。我都没来得及对你说。我妈妈很喜欢你。”
说到最后,赵关的声音已经颤抖的让北堂雪有些听不清他的话了。
她这才记起每次和赵关经过赵氏集团时,她傻傻的说:“这楼可真高,得花多少钱才盖的起?”
赵关的眉头便皱的紧紧的。
北堂雪眼里脑里全是赵关痛苦的神情,她很想上前安慰他,很想跟他说说话,告诉他不要难过,但是她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客厅的电话突然响起,赵关似乎根本没听到一般,只怔怔的盯着照片。
在电话第20次响起的时候,赵关才无力的按下了免提,刚接通,电话那边便传来一个妇人焦急的声音:“阿关,你手机怎么也不接?刚刚警察局打电话过来说一小时前有人跳江,死者是怀着孕的,很像安子,我给她打电话也接不通,安子跟你在一起吗?阿关,你快回答妈妈啊。阿关。”
北堂雪一阵眩晕,手足无措。
心脏揪的很紧,无法呼吸,视线渐渐模糊,所有的景物都飞速的替换着,一会儿是赵关,一会儿是山中磅礴的大雨,安子阴着脸将她推入江中,毫不犹豫。
北堂雪痛苦的晃了头,用力的闭上了眼睛,眼前一黑,所有的一切都被阻隔在视线之外。
“睁开眼睛。”
带着命令的声音响起。
北堂雪轻轻摇了头,终究流下了眼泪,不,她不要再看了,也不想看。
“我数三声,立刻睁开眼睛。”虽是磁性悦耳,但威慑力十足,带着不可抗的力量。
“一。”
北堂雪只觉得被这声音紧紧摄住。
“二。”
北堂雪咬紧了下唇,最后还是没能抵抗住这股莫名的力量,猛地睁开了眼睛,半是恼怒半是痛苦的望向眼前。
可是。视线中竟是一团橙黄色的毛发!
北堂雪心下惊喜交加,费力的抬起手,摸了摸眼前软软的毛发,换来了它的一阵晃动,自北堂雪的腿上抬起了脑袋,见北堂雪睁开了眼,乌溜溜的眼珠子里充满了欣喜和思念的味道。
“嗷呦”小楔直起了身子,围着她绕圈圈,显得兴奋极了,主人醒了太好了!如果再睡下去,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小楔。”北堂雪同样兴奋,但吐出的话语,却是极其的微弱。
小楔仰着脖子叫了一声,欣喜的又卧回北堂雪的身边,拿脑袋蹭了个够儿,才用温暖柔软的毛发把北堂雪几乎整个人都围了起来,将脑袋搁回了她的腿上,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北堂雪。
不时发出咕哝的声音来,十分惹喜。
北堂雪知道它是在给自己取暖,心下感动,扯了扯干燥的嘴角笑了笑,可能是还未从安子的事情中反应过来,笑容苦涩。
往四周看去,似乎是在一个山洞里,洞里还升着几堆火,可光线还是不怎么充足。
又望了望自己破烂不堪的衣服,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才觉浑身都疼。
前世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迟钝了,赵关对自己的爱意自己没发现,被安子骗了那么久,还是没发现。
是不是再亲近的人都会在你的背后推你一把?
不管怎样,都不能全身心的去信一个人?
抚摸着好像长大了一些的小楔:“我还有你,一直都是可以相信的。”
“嗷呦”小楔给予她肯定的答复。
缓过神来,北堂雪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刚才的声音